第一戒百度百科

1 午夜鬼来电雨水顺着郑明杰的警帽边缘滴落，他站在那栋破旧的唐楼前，

抬头望向七楼那扇半开的窗户。凌晨三点的香港，除了雨声和偶尔驶过的出租车，

整条街安静得可怕。"郑sir，现场在七楼。"年轻的警员递给他一个口罩，

"味道...不太好。"郑明杰点点头，迈步走进昏暗的楼道。

潮湿的霉味混合着某种说不清的腐败气息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七年的刑警生涯，

他见过太多死亡现场，但每次踏入一个新的，胃部还是会不自觉地收紧。

704室的门口拉着警戒线，几名鉴证科的人员正在忙碌。郑明杰戴上手套，

弯腰钻过警戒线。"死者男性，三十五岁左右，初步判断是自杀。

"现场的法医头也不抬地说道，"死亡时间大约在昨晚十点到十二点之间。

"郑明杰的目光落在客厅中央那把倒下的椅子上，然后是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索，

最后是地板上那个扭曲的人形。死者面部朝下，双臂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张开，

像是死前想要抓住什么。"有遗书吗？""没有。"法医摇摇头，

"但我们在他的手机里发现了一段录音。"郑明杰接过证物袋里的手机，按下播放键。

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后，是一个男人急促的呼吸声。

"她来了...她来了...我看到她了..."男人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

"窗户...窗户外面...天啊...她就在..."录音戛然而止。

郑明杰抬头看向客厅那扇唯一的窗户，雨水正拍打着玻璃，形成扭曲的水痕。不知为何，

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最近第三起了。"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郑明杰转身，

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站在门口。她穿着整洁的西装，没打伞，

头发却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她的眼睛很特别，漆黑如墨，却又亮得惊人。"沈佳宜，

特别案件调查组。"她伸出手，"从今天起，这个案子由我们接手。

"郑明杰挑了挑眉："没听说过这个部门。""新成立的。"沈佳宜微微一笑，

那笑容让郑明杰想起猫科动物，"而你，郑明杰警长，被临时调来协助我们。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调令，郑明杰扫了一眼，上面确实有警务处长的签名。"为什么是我？

"沈佳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前，

望着外面被雨水模糊的霓虹灯："因为这三起自杀案，

死者生前都接到了同一个号码打来的电话。"她转过身，黑眼睛直视郑明杰："而那个号码，

属于一个十年前就已经停机的电话号码。"2 连环自杀谜郑明杰感到后颈的汗毛竖了起来。

三天后，特别案件调查组的办公室里，郑明杰将三起自杀案的资料钉在墙上。

这个所谓的"办公室"实际上是一间被闲置的档案室，位于警署最偏僻的角落，

连空调都时好时坏。"第一个死者，张伟强，42岁，保险经纪人。

上个月十五号在家上吊自杀。"郑明杰指着第一张照片，"现场没有打斗痕迹，

但邻居说听到他在死前大声尖叫。""第二个，李美玲，28岁，幼儿园老师。

两周前从自家阳台跳下。"沈佳宜接上，她的手指滑到第二张照片，

"监控显示她是自己爬过栏杆的，但目击者说她跳下去前一直在喊'别过来'。

""第三个就是我们前天看到的王志明。"郑明杰指向最后一张照片，"建筑工人，独居，

没有精神病史。"沈佳宜拿起桌上的三份通话记录："他们三人在死亡前一小时内，

都接到了同一个号码的来电——2387 4663。""查过这个号码了吗？""查了。

"沈佳宜的表情变得古怪，"这个号码十年前属于一个叫林美华的女人。

2009年12月24日，平安夜，她家发生火灾，全家四口无一幸免。

"郑明杰感到一阵寒意："所以你是说...""我不是在说什么。"沈佳宜打断他，

"我只是陈述事实。我们的工作是找出这三个死者与林美华之间的联系。

"郑明杰翻看着资料，突然注意到一个细节："等等，张伟强...他曾经是消防员！

"沈佳宜的眼睛亮了起来："而且是九龙消防局的。2009年12月24日当晚，

九龙消防局接到了林美华家的火警报案。"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分头行动。两小时后，

他们确认了第二个死者李美玲曾经是林美华女儿的小学同学，

而第三个死者王志明——正是当年参与林美华家所在唐楼改建工程的建筑工人之一。

"这不可能是巧合。"郑明杰喃喃道，"三个与十年前那场火灾有关的人，

在短时间内相继自杀，

已死之人曾经的电话号码..."沈佳宜突然站起身："我们需要查看当年的火灾调查报告。

""为什么？""因为..."沈佳宜的声音低了下去，"因为火灾调查报告上会写明，

那到底是一场意外，还是...""谋杀。"郑明杰接上她的话。

档案室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郑明杰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以为是老旧的电路又出了问题。

但当他低下头时，发现沈佳宜正死死盯着他身后的某个点，脸色苍白。"怎么了？

"他转身看去，却什么也没发现。沈佳宜深吸一口气："没什么。

我们明天一早就去调火灾报告。"那天晚上，郑明杰梦见自己站在一栋燃烧的房子前。

浓烟从每个窗口涌出，火焰舔舐着外墙。他听到里面有人在尖叫，

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喊"救命"，然后是孩子的哭声。他想冲进去，但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3 怨灵的电话突然，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火焰诡异地变成了绿色，

一个黑影出现在二楼的窗口。它没有脸，但郑明杰知道它在看着他，

而且它在笑...郑明杰猛地坐起，全身被冷汗浸透。窗外，香港的黎明刚刚开始染红天际。

上午十点，郑明杰和沈佳宜站在消防处的档案室里，

面前摊开着2009年那场火灾的调查报告。"官方结论是电线短路引发的意外。

"郑明杰快速浏览着报告，"但这里有个备注...调查员怀疑火势蔓延速度异常快，

不排除有人为助燃的可能。"沈佳宜指着报告最后一页的证人名单："看这个，

张伟强——我们的第一个死者，他是第一批到达现场的消防员之一。

"郑明杰翻到附件中的现场照片，

立刻皱起眉头："这不对劲..."照片显示火灾是从二楼的主卧室开始的，但奇怪的是，

卧室门是从外面被锁上的。窗户也被铁栏杆封死。"这不是意外。"沈佳宜低声说，

"有人想确保里面的人逃不出来。""但林美华一家都是普通市民，

谁会..."郑明杰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他掏出手机，

屏幕上显示"未知来电"。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按下接听键，将手机贴近耳朵。

起初只有电流的嘶嘶声，

然后是一个女人微弱的声音："...救...我..."郑明杰的手开始发抖，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被水淹没了一般模糊不清。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突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

接着是火焰爆燃的声响。郑明杰猛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但那个声音还在继续，

现在变成了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的哭声..."郑sir？郑sir！

"沈佳宜抓住他的肩膀摇晃，"怎么了？"郑明杰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发抖，额头布满冷汗。

他低头看手机，通话已经结束，但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来电号码：2387 4663。

"是...是她..."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林美华...她打给我的..."沈佳宜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她迅速收拾好文件，

拉着郑明杰离开档案室。回到车上，她转向郑明杰："听着，无论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保持冷静。这是最重要的。""你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是不是？"郑明杰盯着她，

"这个所谓的'特别案件调查组'到底是干什么的？

"沈佳宜深吸一口气："我们处理那些...常规方法无法解释的案件。

""你是说灵异事件？鬼魂？"郑明杰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我是个警察，我不信这些！

""我也不信。"沈佳宜平静地说，"但事实就是事实，不管我们信不信。第一戒是什么，

郑sir？"郑明杰愣住了："什么第一戒？

"沈佳宜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内闪着奇异的光："第一戒就是：这世上没有鬼。

""这算什么戒律？明明就是在否认...""不。"沈佳宜打断他，

"它的真正含义是：无论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经历什么，

都要记住——恐惧会蒙蔽你的判断。保持清醒的头脑，这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东西。

"郑明杰沉默了很久，最后问道："那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找出真相。

"沈佳宜启动车子，"十年前那场火灾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林美华要联系这些特定的人...以及...""以及什么？

"沈佳宜的表情变得凝重："以及为什么她现在找上了你。"4 火灾的真相当天下午，

他们走访了当年参与火灾调查的退休消防队长陈伯。老人住在郊区的养老院，

记忆已经不太清晰，但听到林美华的名字时，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那场火...不寻常。"陈伯颤抖的手捧着茶杯，"我们到的时候，火势已经失控了。

但最奇怪的是...我们听到里面有人在尖叫，可温度计显示，

那种火势下不可能还有人活着...""您是说？"郑明杰追问。

"就像...那些尖叫声不是从当时传来的，而是从过去，或者..."老人摇摇头，

"算了，你们会以为我老糊涂了。"沈佳宜向前倾身："陈伯，张伟强当时和您一起出警，

对吗？他后来有没有和您说过什么特别的事？

"老人的表情突然变得恐惧："阿强...他后来变得很古怪。

说他在救火时看到了...看到了不应该存在的东西。他说有个女人站在火焰中，

没有被烧着，只是...看着他。"离开养老院时，天已经黑了。郑明杰的手机再次响起，

又是未知号码。他和沈佳宜对视一眼，按下免提键。这次没有声音，

只有一种奇怪的、像是指甲刮擦木头的声音，持续了大约十秒，然后通话突然中断。

"她在试图沟通。"沈佳宜说，"但似乎有什么在阻止她。""阻止？被什么阻止？

"沈佳宜没有回答，而是突然转向另一个话题："我们需要去林美华生前住的地方看看。

""那里不是被烧毁了吗？""不，是她搬家前的住所。火灾前三个月，

他们一家从观塘搬到了九龙。我想知道为什么。"第二天，

他们找到了林美华曾经的住址——观塘一栋老旧的公屋。房子现在住着一对年轻夫妇，

对十年前的事一无所知。但在楼下的管理处，他们发现了一个重要线索。"林太太啊，

记得记得。"年迈的管理员点头，"她人很好，但后来突然搬走了。听说她丈夫欠了高利贷，

有人上门讨债呢。""高利贷？"郑明杰追问，"知道是哪家吗？

""好像是...旺财财务公司？对，就是这个名字。老板姓马，听说很凶的。"回到车上，

郑明杰立刻查询这家财务公司的信息。结果显示，旺财财务公司已经在五年前倒闭，

老板马成旺因多起暴力讨债案件被判入狱，去年刚刚出狱。"我们需要和马成旺谈谈。

"沈佳宜说，"如果林美华的丈夫欠他钱...""这可能就是火灾的原因。

"郑明杰接上她的话，"讨债不成，纵火报复。"就在这时，郑明杰的手机第三次响起。

这次他没有犹豫，直接接了起来。

头传来一个清晰的女声："帮我...找到...真相..."然后是一段模糊的对话录音，

杰勉强能辨认出几个词："...钱...孩子...烧死他们..."通话再次突然中断。

郑明杰和沈佳宜对视一眼，两人都明白，他们正在接近某个危险的真相。

"先去会会这个马成旺。"沈佳宜说，眼神变得锐利，"但记住，

无论发生什么——""这世上没有鬼。"郑明杰接上她的话，

却不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相信这一点。5 夜总会的黑影旺角的夜晚霓虹闪烁，

狭窄的街道上挤满了夜归的行人。郑明杰跟着沈佳宜穿过一条又一条小巷，

最后停在一家名为"金豪"的夜总会前。炫目的灯牌下站着几个彪形大汉，

警惕地扫视着过往人群。"你确定马成旺在这里？"郑明杰压低声音问道。

他感觉后颈的汗毛竖起，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那种挥之不去的寒意。沈佳宜点点头，

她的眼睛在霓虹灯的映照下呈现出诡异的紫色："线人说马成旺出狱后就在这里看场子。

记住，我们只是来问几个问题，不要打草惊蛇。"夜总会内烟雾缭绕，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

衣着暴露的舞者在台上扭动身体。郑明杰扫视着昏暗的卡座，

最后在VIP区看到了他们的目标——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光头，脖子上挂着粗金链，

正搂着一个年轻女孩喝酒。"马成旺？"郑明杰亮出警员证，"方便聊几句吗？

"男人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他推开怀里的女孩，眯起眼睛打量着两人："阿sir，

我出狱后可是安分守己，按时去警署报到，你们还想怎样？""关于十年前的一起火灾。

"沈佳宜直接切入主题，"林美华一家，九龙塘唐楼，还记得吗？"马成旺的脸色变了，

他粗短的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酒杯："那场意外火灾？报纸上登过。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们查到林美华的丈夫陈国雄生前欠了你一大笔钱。"郑明杰紧盯着对方的眼睛，

"据说你派人上门讨债时威胁过要他们全家好看。"马成旺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中却没有丝毫愉悦："阿sir，做我们这行，谁不放几句狠话？

但我马成旺做事有底线，祸不及妻儿。再说了，"他啜了一口酒，

"火灾那天我有不在场证明，在澳门赌钱，海关记录可以证明。"郑明杰正想追问，

突然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脊背窜上来。夜总会的灯光诡异地闪烁了几下，

音乐声变得扭曲而遥远。他的视线越过马成旺，

看到VIP区角落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一个长发女人，穿着被烧焦的衣服，

正用没有眼白的漆黑眼睛盯着马成旺。"郑sir？"沈佳宜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人影消失了，灯光恢复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我们走吧。"沈佳宜突然说道，

拉着郑明杰的胳膊往外走。"就这么算了？"出了夜总会，郑明杰不解地问。沈佳宜摇摇头，

表情凝重："他确实有不在场证明。火灾当晚他确实在澳门，但...""但什么？

""但他手下的人没有。"沈佳宜掏出手机，调出一份资料，

"我查了马成旺当年的几个得力助手。其中一个叫'丧狗'的，就在火灾前一天从澳门回港，

而且..."她停顿了一下，"他曾经是消防员出身，后来因为违纪被开除。

"郑明杰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专业的纵火手法，熟悉消防系统运作，

知道如何让火灾看起来像意外。"沈佳宜的眼睛在街灯下闪烁着，"而且丧狗去年癌症死了，

正好是我们第一位死者张伟强自杀前一个月。"两人沉默地走在回停车场的路上。

郑明杰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掏出来一看，

屏幕上赫然显示着"2387 4663"的来电。他犹豫了一下，按下接听键。

这次没有声音，只有一种奇怪的、像是老旧录音带的沙沙声。然后，非常轻微地，

他听到了一个孩子的啜泣声，

断断续续地说着："...好烫...妈妈...我好怕..."通话突然中断，

郑明杰的手不受控制地发抖。他抬头看向沈佳宜，

发现她正盯着马路对面——一个穿红裙子的小女孩站在路灯下，背对着他们。

当郑明杰眨眼再看时，那里已经空无一人。"你看到了吗？"他声音嘶哑。沈佳宜没有回答，

只是说："我们需要查查丧狗生前最后接触过什么人。"6 丧狗的遗言第二天清晨，

郑明杰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他又回到了那栋燃烧的房子，但这次他站在屋内，

火焰舔舐着他的皮肤，却感觉不到疼痛。林美华就站在他面前，她的脸一半完好，一半焦黑，

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但他听不见...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噩梦。

是沈佳宜。"我找到丧狗的遗孀了，"她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她住在深水埗，

同意和我们谈谈。"一小时后，郑明杰站在一栋破旧的唐楼前，等待沈佳宜的到来。

昨夜的小雨让整条街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几只野猫在垃圾堆旁警惕地看着他。"久等了。

"沈佳宜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身后，今天她穿了一身黑，衬得脸色更加苍白。

丧狗的遗孀是个憔悴的中年女人，住在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子里。得知他们的来意后，

她的表情变得复杂。"那个死鬼...临死前几个月一直做噩梦，"女人点燃一支烟，

手微微发抖，"说梦见一个被烧焦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来找他索命。他开始信佛，

天天去庙里上香，还找道士做法事...""他提到过林美华这个名字吗？"郑明杰问。

女人的手突然一抖，烟灰掉在桌面上："提过。他说...那场火本来只是想吓唬那家人，

逼他们还钱。谁知道风势突然变大，火势失控..."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他说锁门不是他们做的，他们走的时候那家人明明已经逃出来了。

"沈佳宜和郑明杰交换了一个眼神。这与火灾调查报告上"门被反锁"的发现明显矛盾。

"丧狗死前有没有接到过什么奇怪的电话？"沈佳宜突然问道。

女人的眼睛瞪大了："你怎么知道？死前一周，他接到一个电话后整个人像见了鬼一样。

我问他是谁打的，他说...他说是'2387 4663'，可是那个号码根本打不通，

他试过回拨..."离开丧狗家后，郑明杰感到一阵眩晕。阳光突然变得刺眼，

周围的景物开始扭曲。他扶住墙壁，

听到耳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低语："...真相...找到真相...""郑sir！

"沈佳宜抓住他的手臂，她的触碰像冰水一样让他瞬间清醒。"她又来了，

"郑明杰喘着气说，"林美华...她在试图告诉我什么。

"沈佳宜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事情比我想象的进展更快。我们需要加快调查速度，

否则...""否则什么？""否则下一个接到电话的可能就是你。

"7 黄老太的证词当天下午，他们回到警署整理线索。

郑明杰在白板上画出案件关系图：马成旺—丧狗—火灾—三位死者。

但中间还缺少关键的一环。"如果丧狗他们只是要讨债，为什么要做得这么绝？

"郑明杰沉思道，"纵火已经是极端手段了，

更何况是一家人..."沈佳宜突然坐直了身体："除非...他们不只是为了钱。

查查林美华丈夫陈国雄的背景，特别是火灾前几个月的活动。"两小时后，

他们发现了一个关键线索：陈国雄生前是某建筑公司的会计，

而该公司当时正在负责一个大型政府项目。进一步挖掘显示，在火灾前两周，

公司账目上有一笔两百万港元的款项不翼而飞。"黑吃黑，"郑明杰恍然大悟，

"陈国雄可能挪用了马成旺的黑钱，或者卷入了什么非法交易。""而马成旺发现后，

不仅想要回钱，还要杀鸡儆猴。"沈佳宜接上他的思路，"但问题是，那笔钱最后去了哪里？

火灾后没人找到过这笔钱。"郑明杰的手机再次响起。

这次他甚至没有看号码就直接接了起来。

传来林美华清晰的声音："...黄...老太...楼下..."然后是一串模糊的地址。

通话结束后，郑明杰立刻查询了那个地址——正是当年林美华家楼下单元的老住户，

一位姓黄的老太太，火灾后搬去了老人院。"她在指引我们，"沈佳宜说，

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去找真相。"第二天一早，

他们来到了位于新界的"福安康"老人院。黄老太已经八十多岁，但精神还算矍铄。

听到林美华的名字，她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那晚...我永远忘不了。

"老人的手不停颤抖，"半夜被烟呛醒，想逃出去，却听到楼上传来尖叫声。

我从猫眼往外看，看到两个男人在楼梯口守着...其中一个我认得，

是之前来讨债的那个'丧狗'。

"郑明杰和沈佳宜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这是直接目击证据！"然后呢？

"郑明杰急切地问。"然后...我听到林美华在喊救命，说门被锁了，求他们开门。

那丧狗说了句'老板说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钱在哪里？'"老人闭上眼睛，

仿佛在回忆那可怕的一幕，"后来火越来越大，那两个人跑了。我想去救人，

但火势已经...""林美华死前说了什么吗？"沈佳宜轻声问。黄老太突然睁开眼睛，

直勾勾地盯着沈佳宜："她说...『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8 鬼节招魂夜回程的车上，郑明杰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着他。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怕的结论：林美华一家是被蓄意谋杀，而她现在化为厉鬼回来复仇。

"但为什么是现在？"他喃喃自语，"为什么等了十年？"沈佳宜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说："有些事情需要特定的条件...特定的时机。也许丧狗的死是一个触发点，

也许..."她的话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一辆货车突然从侧面冲来，

沈佳宜猛打方向盘避让。车子失控撞上路边的护栏，安全气囊瞬间弹出。

郑明杰头晕目眩地从气囊中挣扎出来，转头看向驾驶座——沈佳宜不见了！"佳宜！

"他慌忙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雨不知何时已经下了起来，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环顾四周，

看到沈佳宜站在马路中央，背对着他，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佳宜！你没事吧？

"他跑过去，伸手搭上她的肩膀。沈佳宜缓缓转过身，

郑明杰惊骇地后退一步——那不是沈佳宜的脸，而是一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女人的脸，

焦黑的皮肤下露出森白的牙齿。

"找...到...真相..."那个不是沈佳宜的声音嘶哑地说道。郑明杰眼前一黑，

晕了过去。当他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沈佳宜坐在床边，

额头上贴着一块纱布，但看起来并无大碍。"你看到了什么？"她直接问道，

黑眼睛深不可测。郑明杰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刚才的恐怖经历告诉了她。出乎意料的是，

沈佳宜并没有表现出惊讶或怀疑。"她越来越强了，"沈佳宜平静地说，

"而且她选择了你作为...媒介。""为什么是我？"郑明杰声音嘶哑，

"我和这件事毫无关系！"沈佳宜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真的毫无关系吗？仔细想想，

郑sir。十年前你在哪里？做什么工作？"郑明杰愣住了。十年前...他刚从警校毕业，

被分配到九龙警署做巡警。而那场火灾..."我的巡逻区域包括林美华家那条街，

"他恍然大悟，"火灾当晚我可能就在附近！"沈佳宜点点头："林美华需要有人帮她伸冤。

那些直接参与的人已经付出了代价，但幕后真凶还逍遥法外。

""马成旺...""不只是马成旺。"沈佳宜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

"还有那些本可以阻止悲剧却选择视而不见的人。"郑明杰感到一阵莫名的心虚。

他确实记得那天晚上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人在林美华家附近徘徊，

但当时他急着去处理另一起打架事件，没有多留意..."你是谁，沈佳宜？"他突然质问，

"你对这些事知道得太多了。特别案件调查组根本不存在，是不是？

"沈佳宜的嘴角浮现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存在与否取决于你怎么定义'存在'，郑sir。

重要的是，我们需要在下一个受害者出现前结束这一切。"她站起身，走到窗边。

雨已经停了，但乌云仍然低垂。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