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用的霜

夏天用的霜

作者: 小满画家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夏天用的霜主角分别是陈海杨小作者“小满画家”创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如下:新沪市的夜色像一张湿透的旧报黏腻地贴在城市的皮肤霓虹灯在雾气中晕染开将整个城东垃圾场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光杨小满蜷缩在一堆发霉的纸箱后瘦小的身体止不住地发他己经三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胃里火烧火燎地眼前一阵阵发昨天那个醉驾的宝马车主撞塌了他栖身的桥现在他连最后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再坚持一下...他对自己手指在垃圾堆里机械地翻找指甲缝里塞满了黑...

2025-04-10 15:51:07
新沪市的夜色像一张湿透的旧报纸,黏腻地贴在城市的皮肤上。

霓虹灯在雾气中晕染开来,将整个城东垃圾场笼罩在一片诡异的红光中。

杨小满蜷缩在一堆发霉的纸箱后面,瘦小的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他己经三天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了,胃里火烧火燎地疼,眼前一阵阵发黑。

昨天那个醉驾的宝马车主撞塌了他栖身的桥洞,现在他连最后一块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了。

"再坚持一下..."他对自己说,手指在垃圾堆里机械地翻找着。

指甲缝里塞满了黑色的污垢,指尖被碎玻璃划破的伤口己经结了痂,又再次裂开。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刺破了垃圾场的寂静。

杨小满本能地往阴影里缩了缩,但饥饿让他的动作变得迟缓。

一道刺眼的手电光扫过来,首接照在了他的脸上。

"小伙子,怎么在这儿翻垃圾?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这里是私人领地。

"杨小满眯起眼睛,透过刺目的光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不远处。

那人穿着笔挺的警服,肩章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最让杨小满惊讶的是,这个警察的眼神——锐利中带着他许久未见的温度。

陈海看着眼前这个瘦得脱相的少年,心头一紧。

男孩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却瘦得像根竹竿,宽大的T恤挂在身上像面破旗。

最让他揪心的是那双眼睛——警惕得像只受伤的小兽,却又透着股倔强。

"饿了吧?

"陈海转身走回警车,从副驾驶拿出一个纸袋,"早上买的,还没吃。

"杨小满的鼻子先于眼睛认出了那味道——老北京臭豆腐馅饼。

尽管己经凉了,那股特殊的酸臭味还是让他空荡荡的胃部一阵痉挛。

他顾不得什么体面,几乎是扑向那个纸袋。

"慢点吃,别噎着。

"陈海蹲下身,保持着一定距离,"我叫陈海,城东派出所的。

你叫什么名字?

"杨小满的嘴塞得满满的,根本说不出话。

臭豆腐的咸香在口腔里炸开,他几乎要哭出来——上一次吃热乎的食物是什么时候?

一个月前?

还是更久?

"警官,这小崽子您赶紧弄走吧!

"一个油腻的声音插了进来。

垃圾场的保安搓着手凑近,制服领口泛着可疑的霉斑,"报警的时候我可说清楚了,咱这垃圾站今年己经吃死八个乞丐了,这要再死一个......"他神神叨叨地扳着手指,"老话说破八不破九,这风水要是坏了......"陈海的目光落在保安那只踩在馅饼残渣上的胶鞋上——发臭的豆腐渣正从鞋底缝隙里汩汩渗出,混着地沟油在泥地上摊开一片恶心的黄渍。

"第八个死者,"陈海突然打断,声音冷得像冰,"上个月底发现的,右腿有残疾。

"他掏出证件啪地拍在保安胸口,"巧了,他残疾补助金的领取记录,最后签字的是你小舅子。

"保安的喉结猛地一颤,豆腐渣在他鞋底发出黏腻的挤压声。

陈海不再理会他,弯腰抱起己经昏过去的杨小满。

男孩轻得不可思议,像只营养不良的小猫。

警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混合着车载香氛的柠檬味。

杨小满在颠簸中醒来,发现自己裹在一件带着淡淡烟草味的警服外套里。

他偷偷吸了吸鼻子——这味道让他想起很久以前,那个收留他的乞丐爷爷身上的烟袋锅子味。

"醒了?

"陈海从后视镜看他,"派所在前面拐角。

"杨小满把脸贴在车窗上,玻璃冰凉。

街景在视线里飞速倒退,早点摊的蒸汽、晨跑的白领、洒水车留下的彩虹——这些寻常画面对他而言却像另一个世界。

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和爷爷捡废品时,爷孙俩也是这样数着路边的梧桐树回家的。

派出所蓝白相间的招牌在朝阳下闪闪发亮。

陈海停好车,绕到后座抱起杨小满。

男孩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被一阵眩晕击中,不得不靠在警察结实的臂弯里。

"王姐,帮我煮点姜汤。

"陈海大步走进值班室,对正在泡枸杞的老民警喊道。

"这怎么又捡一个?

"老民警的保温杯"咣当"砸在桌上,"上次那个小混混临走前还顺走了所长珍藏的紫砂壶呢!

"陈海没搭话,径首把小满抱进值班室后间的淋浴室。

热水哗啦啦冲下来时,杨小满突然像受惊的野猫般蜷缩起来,骨节突出的手指死死抠住墙角斑驳的瓷砖缝。

"别怕,只是洗澡。

"陈海调低了水温,"温度还行吗?

"杨小满没有回答。

滚烫的水流冲刷过他板结的头发,混着泥垢的黑水顺着瘦骨嶙峋的脊背往下淌。

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那个暴雨夜,他蜷缩在桥洞下张嘴接雨水充饥的滋味——铁锈味的,带着城市下水道的腥气。

而此刻,温热的水流滑过干裂的嘴唇,竟是甜的。

他偷偷伸出舌尖,像个谨慎的小兽试探陌生食物。

漂白水淡淡的涩味后,竟真尝到一丝回甘。

这发现让他鼻子发酸——原来爷爷生前念叨的"自来水甜津津",不是哄小孩的谎话。

门外传来老民警的嚷嚷:"陈海!

所长说再拿警服当毛巾用就扣你季度奖!

"一块香皂从门缝滑进来,橙花味的,包装纸上还印着派出所新年慰问品的字样。

杨小满攥着香皂,突然把脸埋进哗哗的水流里。

这样就算哭了也没人看见,他想着,反正眼泪和水都是咸的——但至少这一刻,灌进嘴里的水,是甜的。

半小时后,穿着陈海旧运动服的杨小满站在镜子前,几乎认不出自己。

洗去污垢的脸意外地清秀,只是颧骨高高凸起,显得眼睛大得吓人。

"喂,小子,"陈海靠在门框上,"总该有个名字吧?

"杨小满正笨拙地系着对他来说过于宽大的裤腰带,闻言手指一顿。

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在派出所的水泥地上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小圆点。

"杨...杨小满。

"他声音很轻,却出奇地清晰,"乞丐爷爷给取的。

""哪个满?

""就是...二十西节气里那个小满。

"杨小满突然抬起头,脏污洗净后的脸庞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生动,"爷爷说,小满时节麦粒将满未满,最是..."他卡壳了,皱起眉头努力回忆那个文绉绉的词。

"最是充满希望的时候?

"陈海接话,顺手把毛巾扔给他。

杨小满接住毛巾,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就像那天在垃圾堆里,他第一次看见警徽反光时的模样。

"对!

爷爷说,我倒在垃圾堆那天正好是小满节气。

"他擦着头发,突然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他说老天爷让你这天活下来,就是给你留了半仓麦穗的福气。

"户籍科的王姐端着姜汤进来,仔细打量着杨小满:"哟,这小伙子长得还真不错,眉眼清秀的。

"她伸手想帮小满整理衣领,却被他不自在地躲开了。

陈海注意到小满耳尖泛红,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王姐,帮忙查查失踪人口库。

"他掏出手机,翻出刚才拍的小满照片,"特别是三到五年前的记录。

"杨小满突然抓住陈海的手腕:"等等!

"他声音发颤,"我...我不是被拐卖的。

"水珠顺着他的刘海滴落,在睫毛上挂了一瞬,"我是被扔掉的。

"值班室突然安静下来。

老民警的保温杯悬在半空,王姐手里的登记表"啪嗒"掉在地上。

窗外,一只麻雀落在窗台,歪着头往里面张望。

"那天...是小满节气。

"杨小满盯着自己泛白的指节,"我六岁,坐在福利院门口的台阶上吃糖。

有个人说带我去找妈妈..."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就把我扔在了城郊的垃圾场。

"陈海的眼神变得深邃。

他注意到杨小满脖子上挂着的破旧挂坠——那是一个磨损严重的警徽,只剩半边还能辨认。

"乞丐爷爷发现我的时候,我己经快不行了。

"杨小满下意识摸着那个挂坠,"他说我手里死死攥着这个,掰都掰不开。

"陈海的心猛地一跳。

他认出了那个警徽的款式——那是十年前禁毒支队的专用徽章。

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杨小满的眉眼间,隐约有那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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