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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男孩烧炭》是知名作者“月色倒映在象湖”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小诚邵云英展全文精彩片段:儿子打翻炭火被烧伤先生给了我两个选要么同他登报离要么就此封专心做好我的常太我出于愧做了四十年尽职尽责的常太直到病重临终之听到他跟儿子和当年为了拿到阮氏的手稿给云英借才不得已让你落下了伤只要能为云英阿姨铺儿子受点伤没什么何况等云英阿姨嫁过我们就是一家人他们一家和留我含恨而重生回到了儿子打翻炭火这一我当着他们二人的将写好的手稿...
儿子打翻炭火被烧伤后。先生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同他登报离婚。要么就此封笔,
专心做好我的常太太。我出于愧疚,做了四十年尽职尽责的常太太。直到病重临终之时,
听到他跟儿子和解。当年为了拿到阮氏的手稿给云英借鉴。才不得已让你落下了伤疤。
只要能为云英阿姨铺路,儿子受点伤没什么的。何况等云英阿姨嫁过来,
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他们一家和睦,留我含恨而终。重生回到了儿子打翻炭火这一日。
我当着他们二人的面,将写好的手稿付之一炬。1炭盆被打翻在地。烧红了的火炭溅了出来。
我的儿子小诚整个小腿被燎伤了一大块。痛到在地上蜷缩哭嚎,无助地冲我伸出手。
我却整个人僵在原地一动不动。门外由远及近传来了先生焦急的声音。发生什么事了,
良仪?小诚怎么在哭?筒子楼里的邻居也闻讯朝这边围过来。怎么这么大的烟哦,
不会起火了吧?在他们想要撞开这间房门前,我拿起桌上的手稿。
尽数扔进原本快要熄灭的炭盆。火苗一下子窜了起来。小诚痛都忘记了,
被我的举动吓得面色惨白。那是我精心雕琢写了半个月的手稿,
今日原本就打算送去里江报社。可此刻我却毫不犹豫将它投入炭火之中。
先生进门看到这一幕也愣住了,迅速脱下外套想要扑灭炭火。你疯了吗阮良仪,
只剩七日就截稿了,你这是做什么?如若我不是重生回来的话。我真的会相信,
此刻他是在关心我的前途。而不是担心我的手稿没了。他的学生邵云英,
就没办法靠着抄袭我的文章,进入里江报业。2前世,小诚被烧伤后。
我整宿整宿守在红十字会医院,不敢离开。悔恨让我以泪洗面。
如若不是我整日坐在书案前写文章。如若当时我及时关注到小诚靠近了炭盆,及时将他抱走。
是不是他就不会受伤?碗大的疤痕落在了孩子的小腿上,也落在了我这个做娘的心上。
当先生提出要同我登报离婚时,我无法反驳。只能不断哀求保证,我之后不会再这样。
三年夫妻,难产生下小诚。我也知晓,他的学生邵云英,一直对他抱有别样的心思。先生,
我不会同你离婚的,除非我死。他叹了口气,给了我最后的选择。要么同他登报离婚,
以后他会带着小诚常来看望我。要么就此封笔,专心做他的好太太,做小诚的好母亲。
一面是我的创作梦想,一面是我的骨肉至亲。我难以割舍。直到小诚从昏迷中醒来,
眼里没有丝毫怨怼。而是红着眼为我擦干泪痕。母亲不要哭,小诚不怪母亲,
是自己不小心,母亲不要难过了。我的心在那一刻做出了选择。
之后回到家中发现手稿不见时,我也没有再追究,只以为是被先生拿去丢了。没过多久,
就收到消息邵云英进入了里江报业。那一刻我甚至庆幸,我答应了先生就此停笔。
不再关心文艺圈诸事。甚至忙于日常琐事,连从前晨起看报的习惯都放弃了。
这样我就不会看到邵云英的成就而产生怨恨。怨恨本该拥有这一切的人是我。
我让自己关心米价菜价,关心小诚的课业学校。关心先生身边有没有再出现邵云英那样,
把崇敬当成是爱慕的年轻姑娘。邵云英成名之后,先生就跟她断了联系。
可邵云英无论是接受报社采访,还是自己编撰文章出书。都会提到自己的恩师,
提到我的先生常才殊。他们没有在一起,是文艺界的遗珠之憾,是命运弄人,双双问心有愧。
他们品评邵云英的文章,都认为她的笔力巅峰,是在常才殊指导她的文章时。
人人都认为他们是伯牙子期,是情之所至。没有人知道,那些文章真正的出处。
是出自他们看不起的那个面目模糊的常才殊妻子阮氏,是出自我的笔下。
邵云英偷走了我的作品。可我直到死前,听到小诚他们父子对话才得知这一切。
当年为了拿到阮氏的手稿给云英借鉴,才不得已让你落下了伤疤。
只要能为云英阿姨铺路,儿子受点伤没什么的,何况等云英阿姨嫁过来,
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尽心托举的儿子,就这么轻飘飘替我原谅了那个抄袭者。
我依靠半生的先生,原来从那么早就帮着外人算计我。悔恨让我死不瞑目。再次睁眼时,
居然回到了儿子小诚打翻炭火这一日。离里江报业的截稿日只剩七天了。
这一次邵云英拿不到我的手稿,我倒要看看凭她自己,能不能过了里江报业的笔试。
3急诊室外。邵云英蹬着高跟鞋冲了过来。红着眼睛给了我一巴掌。我告诉你,
小诚今日要是有什么事,我不会同你善罢甘休。外人看来,还以为她才是小诚的母亲,
才是常才殊的妻子。她如今不过二十出头,哭起来梨花带雨。纵使这样无礼的举动,
常才殊也不过是象征性拉了她一下。我想要还回去时,常才殊却挡在了她面前,
面色不虞地看向我。你闹够了没有?如今小诚还躺在里面急救,良仪,你平日最是识大体,
今日这是怎么了?他还敢问我怎么了,如若我没有将手稿付之一炬。
他此刻应当正拿着我的文章,为邵云英指导抄袭吧。可惜邵云英还不知晓事情有变。
以为常才殊已经将我的手稿拿到手。还在按照原计划对我施压。想让我就此停笔,
她就可以拿着抄袭稿高枕无忧。小诚被烧伤,先生你就这么轻飘飘原谅她了吗?要我看,
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写文章进报社,根本没有心思来照顾你照顾小诚。按照原本的打算,
这时候常才殊会顺理成章提出那个选择。让我在写文章和离婚之间二选一。
可如今常才殊目睹我将手稿付之一炬,他没有拿到最重要的这张底牌,只能沉默不言。
我却主动开口。是啊,我甚是悔恨,思来想去只好烧了手稿,就此停笔。
之后再同先生登报和离,方才能抵消我的过失。我不同意!常才殊面色铁青看向我。
他不明白怎么一夕之间,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那样在乎小诚,在乎这个家。
连战乱流亡,都要与他们生死一处的人。今日却主动提及要登报离婚,他想不明白,
只当我是被邵云英气糊涂了。这样冲动的话勿要再提,小诚醒了听到该伤心了。
4他将邵云英拉走。估计是去跟她解释手稿被烧的事情。小诚从急诊室被推了出来,
跟前世一样腿部烧伤。好在送过来及时,不影响行走,但估计治好后会留下疤痕。
坐在小诚床前时,我心绪有些复杂。对待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孩子,
我没办法像对待常才殊那样无情,只好先不管他。当务之急,是三天后的里江报业截稿日,
会公布出此次征稿入选的名单。不仅有稿费奖励,
还提供报社工作机会、住宿和每月三十块的津贴。这是我近期唯一能够离开的机会。
只有经济独立了。我才能避免上辈子那样依附他人而活的悲惨命运。
到时候就算常才殊不同意,我也会登报宣布与他离婚的决定。夜里等到小诚睡熟了之后,
我就借着月光在病房的床头写作。天边朦胧亮时,我去走廊外打水。折回来时,
发现常才殊不知何时坐在了小诚床头。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因新写好的手稿还未收起来。
常才殊面色如常。良仪,你辛苦守了几晚了,回去歇息,这儿换我来吧。
小诚朝我使了个眼色,将他换洗下来的衣服塞到我手中。里面赫然夹着我方才写好的手稿。
5虽然不知道母亲为何要烧掉手稿重写,但小诚猜到你应该不想父亲知道。母亲放心,
小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我不禁有些心软,或许如今才九岁的小诚,
跟四十岁的小诚并不一样。等到稿子成功送到了里江报业,我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
夜里难得睡了个好觉,半梦半醒之间,感受到有人在我的脊背上轻轻拍着。动作轻柔。
我迷迷糊糊睁眼,月光下是常才殊低垂的眉眼。仿佛回到了我刚从乡下逃婚来城里的那一日。
我彻夜难眠,闭上眼都是那个年过半百。
有八个姨太太的老财主坐在那个腐朽的老宅里看着我。常才殊也是如同今日这般,
轻轻拍着我的脊背。不怕不怕,良仪不怕。先生在的。前世仰慕先生文学上的造诣,
动心于先生待我的细腻柔情。真心还是假意我分辨不清。这一次索性闭上了眼,
装作全然不晓。只等报业公布结果,就彻底离开这个家。可离截稿日还有最后一日时,
我收到的却是里江报业的退稿信。经查实,此文抄袭邵云英女士的未发表作品《泾河》,
行为恶劣,不予收录,并永久与阮良仪女士不再合作。我的心沉入了谷底。
几乎是颤抖着拿起了退稿信里附上的邵云英的手稿。遣词造句,行文脉络。
与我前日才写好的新文章别无二致。邵云英是如何拿到我才写好的文章,
这篇文章从写好到投递。这期间知情的人……只有我的儿子小诚。6我失魂落魄走到家门外,
远远就闻到了饭菜香味。为了庆祝邵云英的文章入选,常才殊特意做了一桌好菜。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处,像是一家三口。看到我手中里江报业的退稿信,
常才殊咳了一声转移话题。怎么才回来,就等你一个人了。小诚也心虚地移开了视线,
只有邵云英端了酒盏起身,袅袅婷婷走到我面前。言笑晏晏,眉眼间都是抄袭成功的得意。
良仪姐,这杯酒我敬您,虽然不知道为何您要瞒着我们写文章,
但您的文章对我创作很有帮助,等明日我在里江报业获奖,您一定要来啊。
我接过她手中的酒盏,一把泼到了她的脸上。常才殊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阮良仪,
你疯了吗!是啊,我疯了。重来一世,我居然还对这两父子抱有那么一点期待。
以为是岁月更迭让他们变得面目全非。未承想,原来从一开始就是烂的。常才殊将我拉开,
整个人护在邵云英面前,脸上是对我浓浓的失望。你烧手稿瞒着我们写文章,
不就是提防我提防云英吗,连自己的亲人都能算计进去,阮良仪,
你怎么变成了这副不择手段的样子!明明云英比你更需要这个机会,你身边有我,有小诚,
为何非要同云英抢这个机会?儿子小诚更是自始至终坐在桌边冷漠地看向我。母亲,
您为了写文章已经让我废了一条腿了,难道还想要废第二次吗?我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
我不是你母亲,从今日开始,我跟你们常家人没有任何干系。7瓢泼大雨,我浑身湿透,
赶到了里江报业。今日是里江报业对外收稿的最后一日,我哆哆嗦嗦找到负责人。
我没有抄袭。我掏出护在怀里的文件袋,里头是邵云英从前写的文章。
这就是方才我一定要回去一趟的原因。可以看出文风同《泾河》有很大区别。
一个人的文风不可能短时间内有如此翻天覆地的转变。
还有我构思《泾河》时留下的思路草稿都可以作为佐证。
《泾河》是否出自邵云英之手事实存疑。我们会暂时取消这篇的评奖资格进行调查,
可暂时也无法证明,你就是这篇的作者。即使后续调查结果出来,
这次的评奖也已经结束了。可以给我一支钢笔吗?什么?我的眼神里满是执拗。
给我一支钢笔,离你们报社下班时间还有三个小时,我可以重新写一篇文章投稿。
我需要这次机会,需要一份能给我提供容身之所的工作。我不能再重复上辈子的人生。
视线被眼泪模糊之际,一支钢笔递了过来。上面还系着表彰用的红丝带花。
似乎方才听到报社的编辑们讨论。今日有笕桥航校毕业生过来采访接受表彰。
我抬头就撞进了一双带笑的眼。8他叫傅东廷。是这一期从美国受训回来的毕业生中,
最优秀的学员。与我还是同乡。他递给我的钢笔,是他受表彰的奖励。
笔管是没有上过墨水的,在纸张上只能留下徒劳的划痕。傅东廷顺势替我提出。
你们报社送给我的钢笔,进去上个墨水不过分吧?上完墨水他就将我按在椅子上坐下,
还不忘将烤火的炭盆朝我踢得近了一些。报社人员来来往往,也没有人再说什么。
等到交稿时,身上的水渍也差不多烤干了。我甚至都没有再检查一遍的时间。
文章送去总编办公室的时候,握住钢笔的手还在止不住地发抖。墙上的石英钟发出重响。
总编办公室的门终于从里面打开了。恭喜您,阮小姐。那一刻我的双耳像是失聪了,
狂喜让我险些听不清负责人在说什么。直到一串冰凉的钥匙落在我掌心,
还有一个装着奖金的信封。我们总编说,其他那些虚的奖励可以先不急,
但您现在应该急需这笔钱和一间属于你的公寓的钥匙。一个女人要想写作,
必须拥有一笔钱和一间属于自己的房间。我几乎是跑下楼去。雨过天晴,
细碎的阳光从消散的乌云里透下来,落在我的脸上。街道上电车在叮叮当当响,
黄包车上来来去去坐着衣香鬓影的达官贵人。街尾的报童在叫卖,
再过不久售卖的报纸上就会有我的署名。
这是我第一次凭借自己的努力站在这座城市的土地上。不需要依靠父亲丈夫,
仅仅靠着自己的笔杆,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仅仅是站立着,心里都比从前更踏实。
到了公寓才发现,我手里还握着傅东廷的那支钢笔,我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
等明日去报社上班的时候,托他们转交吧。在那之前,我要先回一趟常家,
将自己的东西搬过来。9其他的都不要紧。只一样,是逃婚出来时母亲塞给我的金戒指。
那是她被典当到第二户人家生儿子的时候,举人老爷给她的赏赐。
她缝在自己衣服里藏了许多年,我逃婚那天夜里,她硬套在了我手上。
我又存在床头的铁皮盒子里,想着以后万一有个什么事,能够拿出来应急。前世这个戒指,
最后用去当铺换成了给小诚的课业费。这一次我在床头翻箱倒柜,却怎么都找不着。
小诚赌气看着我。那是我母亲的戒指,你现在已经不是我母亲了,云英阿姨才是我的母亲。
戒指我已经拿给她去打成金耳环了。常才殊这时也挽着邵云英回来,
邵云英的耳边新打的金耳环一晃一晃,娇笑说:孩子不懂事,我说这款式怎么这么土呢,
良仪姐别介意,等明日我得了里江报业的奖金,去买对新的,再把这对还给你。
报社今日下班了,还未对外公布结果。邵云英还在做着能进里江报业的美梦,
就连常才殊都跟着帮腔:如若你现在同云英道歉,等云英进了报业,
我会让她给你安排一些写文章的机会,但你不能因此耽误了照顾小诚,
并且署名也只能归云英所有。多荒谬。他们哪里是把我当母亲当妻子。
分明是在把我当可以吸血的牛,无悔劳作的马。我却就为了这样一对父子蹉跎了一辈子。
可惜了,这一次的局势却并不如他们所期待的那样。楼底下噼里啪啦一阵鞭炮鸣响。
傅东廷从车上下来,手里还举着里江报业征文的奖杯。巴不得让这筒子楼里所有人都知道,
里江报业这次征文的头名是我阮良仪。明日就要去里江报业上班了。
这几日邵云英以为自己获奖板上钉钉,没少跟楼里其他人吹嘘。如今这个结果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