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许这一生

应许这一生

作者: 岚烟

言情小说连载

热门小说推《应许这一生》是岚烟创作的一部言情小讲述的是柳南屿邢泠月之间爱恨纠缠的故小说精彩部分:一觉醒她穿越到了五年这时的她不仅与自己年少时倾慕的柳家公子成了还有了一个娇软可爱的女美满生活里唯一的不幸就她的夫君对她厌恶至第一章“夫你能听得清楚我说话吗?夫人?夫人……”耳边的声音由远及邢泠月猛地睁开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有些茫她不是在家中睡觉吗?这是哪里?药童见她清醒便松了一口“夫你可算清醒你这伤口太严重还需要在医馆住上三日休今日...

2025-04-17 02:00:33

一觉醒来,她穿越到了五年后。这时的她不仅与自己年少时倾慕的柳家公子成了婚,

还有了一个娇软可爱的女儿。美满生活里唯一的不幸就是,她的夫君对她厌恶至极。

第一章“夫人,你能听得清楚我说话吗?夫人?夫人……”耳边的声音由远及近,

邢泠月猛地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有些茫然。她不是在家中睡觉吗?这是哪里?

药童见她清醒了,便松了一口气。“夫人,你可算清醒了,你这伤口太严重了,

还需要在医馆住上三日休养,今日医馆来了不少病人,我也不能一直守着你。”从药童口中,

邢泠月得知自己今日遇上了城南暴乱,马儿被惊动,疯了一般在街上奔腾,掀翻了不少摊子,

行人四处逃窜,场面混乱,不少人都受了伤。京城里最好的医馆便是回春阁,又离的最近,

伤者全被送到了此处。她伤到的是腿,可头却疼的厉害,今日发生的事都有些想不起来。

“我得先去外面帮忙了,你这腿伤不好走动,得尽快托人让家里的人过来照顾你,

这小女娃可照看不了你。”闻言,邢泠月这才看见趴在她旁边,眼眶红红,

担忧的快哭出来的小女孩。柳青青眨巴着一双乌黑的眼珠子,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

“娘亲,你痛不痛?都是青青不好,非要出来玩,娘亲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看着她熟悉的眉眼,邢泠月心底莫名有很浓烈的亲近感,

脑海中也不断闪过些零零碎碎的记忆。

罗帘帐、日日夜夜的独守空房、一声声刺耳的侮辱嘲笑……各式各样的场景片段拼凑在一起,

她脑子像是被重拳锤了一下,记忆散乱模糊,她只能勉强得出一个结论。这是五年后。

这时的她不仅嫁给了一直倾慕的柳家公子,还和他有了一个可爱的千金。见她一直不说话,

柳青青还带着哭腔的鼻音问:“娘亲,你怎么了?”大概是母女之间心有灵犀的缘故,

虽然这五年的事情邢泠月并没有亲身经历,在此之前也从没有见过这个女儿,

但是现在这么看着她的时候,心里还是莫名柔软了几分。她温和地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

问道,“你知道阿爹在哪里吗?怎么没来看娘亲?”柳青青歪了歪头,有点疑惑,

“娘亲忘记了吗?阿爹就是这里的一个大夫呀,娘亲还带我来找过他的呢。

”邢泠月微微一愣,从回忆里好像是能模模糊糊的想起这一段来,但是听着还是不大可能。

柳府就柳南屿一个孩子,偌大的家业他是唯一的继承人,柳家又怎么会允许他抛下责任,

转而去做大夫。对于柳南屿为什么做大夫这件事,邢泠月心里存在着万般的疑惑,

想着见到柳南屿应该会有答案。于是,邢泠月让青青先自己乖乖呆在厢房,

自己则是拖着受伤的腿一瘸一拐的走出了出去。既然青青说柳南屿就在回春阁行医,

那她四处问问,总可以找到他的吧。她在外面拿了几个铜钱先托人去柳府叫一个侍女过来,

毕竟她现在这样,也照顾不了青青。做完这件事,她才沿着长廊继续去找柳南屿。没走多久,

就看到两个药童从一个厢房换药出来,边走边谈论。“那个是柳大夫的夫人吗?

两个人看起来好般配好恩爱哦。”“谁说不是呢,一向冷静自持,

面对复杂地针灸都从容不迫的柳大夫,居然因为那个小姐简单地发热,

就紧张到彻日彻夜地守在床边。”“原本我还以为柳大夫是生性冷淡才不近女色的呢,

可你看看他对那位小姐柔情似水的样子,和平时里的孤傲根本就是判若两人。”“是呢,

不仅亲自为她下厨,还悉心地为她擦拭身体,什么都要躬身而为,真是羡煞旁人。

”邢泠月安静地跟在后面听着,鬼使神差地走到了那个厢房。她踮着脚尖来到窗边,

捅破了一个小洞朝里看。果真如那两个药童所说,她一眼就看到了柳南屿和躺在床上的苏璃。

第二章五年后的柳南屿已经从一个翩翩公子变成了气质清冷的大夫,五官越发的瘦削凌厉。

而此刻他深邃的眼眸,正温柔的望向病榻上的姑娘。苏璃。他的小青梅。

邢泠月木然的愣在原地,这五年来的记忆又在大脑里翻涌。

而几乎所有的回忆内容都在叫嚣着,向她宣告一件事——柳南屿不爱她。

原来她能和柳南屿成亲,并不是她想象中的,他被她多年的情深所感动,

两个人水到渠成的修成正果。而是因为某次酒宴上的一场意外,她和他共度了一夜良欢,

还怀有了他的孩子,以至于柳府的老爷为了顾及全家的颜面,逼着柳南屿娶了自己。

但是从嫁给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她冷漠至极,见面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因为柳南屿始终觉得那场的酒局是她精心设计的,还因为她抢走了苏璃柳府夫人的位置,

让他无法与心爱的人在一起。这五年来他也一直在用自己的行为来反复的警醒她,他恨她,

永远也不可能接受她。他们成亲当天,苏璃就因为过度伤心想要去往江南,柳南屿得知后,

毫不迟疑地便丢下满堂的宾客和盛装的娘子,快马加鞭地南下追她。

他几乎是不分昼夜地赶路。终于在一月后,把苏璃给哄了回来。

他根本就不在意邢泠月一个人面对众人的猜忌会有多窘迫和无助。甚至在邢泠月临产的那天,

他都因为苏璃遣人来信说头疼得厉害,带着所有大夫弃她而去。只有一个产婆陪着她,

她在难产的生死线上徘徊,哭喊着柳南屿的名字,可从始至终都没能等到他看自己一眼。

仅有一次的成婚,他为了苏璃消失。九死一生的顺产,他又为了苏璃缺席。让她在这些年中,

完完全全地沦为了京城的笑柄。明明这些回忆都只是一闪而过,

但她的心脏还是跟着抽痛了起来。屋内的声音蓦地打断了她的回想,

苏璃撒娇般的拉过柳南屿的手。“阿屿,对不起,我又惹你担忧了。”“我体弱多病,

总是劳烦你照顾,你会不会觉得烦呀......”柳南屿的眼里是前所未有的柔情,

“怎么会,就是因为你身娇体弱,我才做了大夫的呀。”邢泠月的心里猛地一震,

原来柳南屿放弃家业的继承,不惜顶撞柳老爷都执意成为大夫的原因,竟还是为了苏璃。

屋内的人还在继续说着话。“泠月已经在派人四处找你了,你都不去看一下她,

真的没有关系吗?”柳南屿眉心微微蹙起,声音骤然结冰,“谁爱管她谁管,不重要。

”然后又含情脉脉的望向苏璃,“在我心里,只有你是最重要的。

”说完他便起身给苏璃掩了掩被角,嘱咐她好好休息,等来处理好外面受伤的百姓,

他再过来看她。门被推开的时候,邢泠月还傻站在门口。两个人猝不及防的对上了视线,

柳南屿眸里生出一股不悦。“你怎么在这里?我记得我成婚的时候就警告过你,

这辈子都不许出现在苏璃面前。”邢泠月被他的疾言厉色吓得微微有些愣怔,抿了抿唇,

她还是同他说了自己遭受了意外,腿部的伤有点严重,要在医馆住三日,需要家眷照看。

她的腿伤的本就严重,现在又拖着这腿走了一段路,包扎好的伤口又有些裂开,

包扎的布料也隐隐渗出血迹。但柳南屿表情很淡漠,视线掠过她的腿,有些不耐烦,

“少到处乱转,你现在就已经好了,一点小伤又不是要死了,别来烦我。”说完,

他也不管邢泠月是什么反应,伸手就推开了她。邢泠月往后踉跄几步,踩空后面的台阶,

直直的滚了下去。浑身上下都开始疼,尤其是受伤的腿,伤口崩裂的更大,

包扎的布料已经完全被血浸染,连台阶上都沾了些血迹。还好只是屋檐下的几阶台阶,

否则她都不一定还能活着。柳南屿轻轻蹙了下眉,倒是没想到她如此弱不禁风,

只是轻轻一推便能摔下去。毕竟在自己医馆,他不能视而不见,

只好抓着她一条手臂把她拖起来,带回厢房。第三章柳青青见自己娘亲回来之后,

身上的伤更严重了,立刻就哭了出来。“娘亲……”她拉着无动于衷的柳南屿,

哭着求:“爹爹,你给娘亲看看,娘亲很痛……”柳南屿蹙眉甩开她的手,有点烦。

“别哭了,又死不了,能有多痛?已经喊药童过来了。

”柳青青被他阴沉的声音吓的都止住了哭泣,只敢微微抽泣着。见柳南屿对青青的态度,

邢泠月虽想争辩,可她疼的实在是提不起什么精力,只能勉强摸了摸青青的头安慰,

然后让侍女带青青先回府。而被喊回来的药童看到邢泠月狼狈的模样和血迹斑驳的腿,

不禁有些恼意。“不是说了,你这腿不宜走动,要好好休息,你这又是去了哪里搞成这样?

”药童一边说一边开始重新给她包扎伤口,正当他要拿药的时候,

才注意到站在边上的柳南屿。他怔愣了一下。“柳大夫?你怎么来这了?”柳大夫在这,

为什么不帮这位夫人上药,还把他叫回来?药童看看表情冷漠的柳南屿,

又看看疼的浑身发颤的邢泠月,询问道:“你和这位夫人是认识?

她是您的……”柳南屿面无表情地回答,“远房亲戚。”邢泠月的心里一疼,

柳南屿就憎恶她到这种地步?连夫妻关系都要否认。会不会刚刚推倒她都不是无意之举,

而是真的想要她去死?药童没发觉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还打算和柳南屿细致的描述一下邢泠月的伤情,但是门外忽然有人喊他,说苏璃在找。

柳南屿立刻便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邢泠月又受了三天的正骨疗法,

却还是得在回春阁住三天才能完全正常的走路。担心孤身一人在柳府的女儿被照顾不周,

她只得派人去给柳南屿拖话。“阿屿,大夫说我还要在回春阁住上三日,

可以托你照顾一下青青吗?”“青青很乖巧的,你只要接送她上下学堂就好了。”过了很久,

柳南屿才派人回了消息,只不过话里都透着冰冷和无情。“既然是你设计生下来的孩子,

那理应是由你全权负责,你们母女二人都和我没有关系。”邢泠月眼眶一酸,

她轻轻地拂去眼角溢出的一滴眼泪。是她肖想了,柳南屿那么痛恨自己,

痛恨与她有关的那段过往,肯定也会一并讨厌自己和他的孩子,又怎么会愿意照顾她呢?

能下地走动了之后,邢泠月立刻就回到柳府去看青青。进了柳府以后,

她忍不住细细地打量起她和他的家来。质朴,简陋,处处都透着难掩的萧索。经侍女的提醒,

她才知道成亲之后两个人一直是分房而睡。而且柳南屿的书房也从不允许她进入,

就连礼物也从来都只给苏璃准备。她从字字句句里越发清楚的认识到,成亲这五年来,

柳南屿对她的冷落和漠不关心。晚上青青从学堂回来的时候,说明天学堂要办投壶之礼,

但是因为孩子们都很小,所以双亲都需要偕同出席。可是想到倨傲冷漠的柳南屿,

邢泠月的心中一点底气都没有。且不说他的排斥,可能跟他说了,都会被认为幼稚可笑吧。

但为了女儿,邢泠月还是去找他商议了这件事。“你就为了这种小事来找我?

”邢泠月咬牙解释。“这件事青青很期待的,学堂的夫子也说了,双亲都得去的,

如果你不去的话,青青会很难过的。”柳南屿沉默了半晌,淡淡地开口道,

“那天我刚巧要例行会诊,去不了,你自己看着办。”话音落下,他便无情地转身走了。

第四章投壶的那一天,如同夫子交代的那样,所有孩子的双亲都来了,

唯独柳青青表情低落地站在邢泠月的身边,一直低着脑袋紧紧地盯着自己的鞋尖。

邢泠月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涩,她弯腰抱起青青,安慰道。“青青呀,爹爹是大夫,

大夫是要救死扶伤的,所以不能来,青青能理解的对吗?”柳青青眼圈都红了,

却还是很懂事地点了点头,“嗯,是阿爹他太忙了,我知道的。”一片欢声笑语里,

邢泠月和柳青青瘦弱的身影显得格外凄凉,她们缩在角落里,与周围格格不入。

不停地有其他的小孩好奇地冲过来问柳青青,为什么只有娘亲陪她来,她的爹爹在哪里。

可是一向活泼开朗的小女孩却在这个时候垂着脑袋一声不吭。回府之后,

邢泠月为了缓解柳青青的闷闷不乐,安慰道。“今日街上有舞狮表演,

娘亲带你去玩玩好不好?”听到去看表演,青青的脸上这才有了些许的笑容。热闹的街市上,

精彩纷呈的舞狮逗得柳青青哈哈大笑,她激动地站在人群里跟着手舞足蹈,

心里的阴霾被吹散了很多。“娘亲,等以后我们和爹爹再一起来看一次好不好。

”邢泠月一愣,继而苦笑。柳南屿会答应和自己一起陪青青看表演吗?

像他那样清冷又严肃的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呢,光是想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但是为了不扫女儿的兴致,她还是说道,“好,以后等爹爹有时间了我们全家一起来看。

”两个人边走边说着,刚好经过了一个卖糖人的小摊子,

柳青青便指着其中一个小猴子说想要。然而两个人走近了才看到围观的人群里,

柳南屿拿着一个糖人递给了苏璃,宠溺地望着她。苏璃笑靥如花的跟他不知道耳语了什么,

柳南屿温柔的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原来他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诊,

不过只是找了个借口陪苏璃罢了。邢泠月只觉得一股寒意瞬间侵蚀了四肢百骸,心脏抽痛。

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对于柳南屿的态度,她十分无力。为了不让女儿看见,

她只能慌忙地抱起青青离开。可是柳青青已经看见了,她乌黑的瞳仁里面泛着天真的光泽,

瞪得大大的,目光锁在柳南屿的身上。许久以后,她轻轻地揽住了邢泠月的脖子,

一颗滚烫的泪滴滑入衣领,她小声地问道。“娘亲,爹爹是不是只喜欢苏姨娘,不喜欢我们?

”邢泠月一瞬间便心如刀绞。她跳过了五年的经历,只有些零散的记忆和这几日的相处,

就已经受不了柳南屿的冷眼相待了。所以她根本就无法想象,这五年以来,

她们娘俩被抛弃了这么多年,是如何忍受过来的。她紧紧的搂住自己的女儿,轻柔地安慰道。

“不是的,爹爹怎么会不喜欢青青呢。”“爹爹喜欢你的,

他只是.....只是......”其实邢泠月根本不知道怎么找措辞来解释,

话刚到嘴边,就哽咽到开不了口。这时青青却很贴心的抱住了她,“娘亲,没有关系的,

爹爹不喜欢我们也没有关系。只要我喜欢娘亲,娘亲也很喜欢我就够了。

”女儿实在太过乖巧和懂事,邢泠月在她的安慰里瞬间溃不成军。回去的时候,

阴沉的天突然下起了不小的雨,邢泠月没有带伞,只得抱着青青一路狂奔。

街道的路面滑溜溜的,她跑的急,还没有到家,青青的身体便开始发热。她越来越着急,

一不留心就摔了一跤。邢泠月跌在地上,膝盖被擦破,可她顾不上自己,

在地上爬了几步去查看柳青青的情况。“青青!”第五章柳青青已经昏了过去,

额头磕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混着雨水汩汩的往下流。邢泠月心慌地整个身体都抖成了筛子,

心脏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狠狠的揪住了,喉间窒息。眼下街道上车马来来往往,

她却不知道如何挥手拦截。况且天色这么晚了,又下着大雨。她站在路边,

披头散发的抱着一个满脸是血的孩子,也没有人敢给她停下轿子。“求求你们了!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吧!”邢泠月冒着大雨冲到了大街的中央,嗓子都喊破了,

还是没有一辆马车愿意停下来。眼看着柳青青的脸色越发苍白,

邢泠月也越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团团转,一颗心也像是被放在了油锅上煎熬。

邢泠月拼命地按着柳青青的伤口想要替她止血,然而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再这样下去,

青青会没命的!邢泠月紧紧的搂着她,用力的呼喊着她的名字。“青青,不要睡!

你睁开眼睛看看娘好不好!”“青青,不要睡!娘求你了!”可是不管她怎么哭喊和呼救,

柳青青都紧闭着双眼,躺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正当她绝望的时候,一辆马车迎面经过,

邢泠月蓦地一愣。她的眼睛亮了起来,这是柳府的马车!一把抱起柳青青,她便冲了过去。

“柳南屿!柳南屿!”“求求你救救我们的孩子吧!”马车车内,

柳南屿看着雨中追车的狼狈女子,眉头都拧在了一处。

但是这个女子......怎么越瞧越面熟,他微微探了点头,想要细看。

旁边的苏璃跟着侧目,只消片刻,她就认了出来。是邢泠月!苏璃的眼色一闪,

转过身窝进了柳南屿的怀里,故意挡住了他的视线。“现在这个世道,

真的是什么样的人都有,南屿你不要理会这种疯子,好吓人的。

”然后她又娇媚地看向了自己的腿,“我这腿肿一到雨天就愈发厉害了,

什么时候到回春阁啊。”柳南屿跟着扫了一眼,关切地哄道,“再忍一忍吧,马上就到了。

”他不再犹豫,无视了雨中追马车的身影。和车夫招呼了一声,便扬长而去。

马车后的邢泠月地看着马车提快速度离去的残影,彻底绝望了。

她泪流满面地看着怀里逐渐失去血色的柳青青,瘫倒在了地上。就在她心灰意冷地时候,

一辆精致的马车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从车轿里走下了一位气宇轩昂的年轻男子。

他二话没说,便将柳青青抱了起来。邢泠月坐在马车内,身体还被冻得发抖。

她已经说不出话了,也不知道该如何感恩面前的男子。到了医馆,

男子抱着柳青青疾步去找了大夫诊治。孩子失血过多,需要立刻进行包扎。

邢泠月焦急在长廊里来回踱步,脑海中全是方才青青一张惨白的小脸。

如果青青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也就不想活下去了。顾北泽看着她无助的模样,实在不忍心。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轻轻地搭在了邢泠月的肩膀上,而后蹲下身,拿着药童给的药,

挽起她的裤脚,开始给她擦破皮的膝盖上药。轻微的刺痛刺激邢泠月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缩了缩腿。“很疼?”清冽温柔的声音萦绕在耳边,她微微诧垂眸,

和顾北泽对上了视线。意识到他在做什么,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把自己的裤脚放下,

躲开了他。“公子,我的伤不碍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邢泠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生硬。等他站起来,她便也跟着起身,行了个礼,

感激道:“公子,谢谢你送我们来医馆。”顾北泽瞧着她一言一行,十分生分的样子,

不觉皱了下眉,无奈的摇摇头。“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吗?我们一起参加过酒席,

还合作过了几次,我是顾北泽。”第六章顾北泽?酒席?合作?他究竟在说些什么呀?

她怎么会去参加酒席?她不是一向最讨厌这种虚与委蛇的酒宴了吗?

见她冥思了半天好像还是没有想起来自己,顾北泽也没有懊恼,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无妨,

日后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你照顾好女儿,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可来顾府找我。”说完,

他便站起身走了。邢泠月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越发想要努力的从脑海里找寻关于他的记忆。

可那些零零散散的记忆在大脑里难以汇聚成型,根本记不清。

况且眼下她一颗心全钉在了青青的身上,也无暇分神去想其他的事情。

经过了格外漫长的时间,药童终于走了出来。大夫说孩子没有性命之忧了。

但是因为伤口有点深,所以后面的日子还是需要好好静养。夜里,柳青青突然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地说着梦话。“娘!”一会儿她又凄厉地哭喊道。“爹!爹你不要走!不要走!

”“不要丢下我和娘!”看到女儿如此痛苦的样子,邢泠月觉得整颗心都碎成一片片的了。

都是她不好,是她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女儿。邢泠月紧紧地抱住青青。“娘在这里,

娘永远都不会离开青青的!”邢泠月照顾了青青一夜,第二天起来烧便退去了,

吵着要吃包子。难得女儿有胃口,邢泠月便换了身衣裳,

决定亲自出府去买她平日爱吃的一家包子铺。到了街上,

她顺着自己的记忆仔细的摸索着方位,却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回过身,

在一家服装铺子里看见了柳南屿和苏璃的身影。只见苏璃娇笑着和柳南屿腻歪在一起,

挑选着精美的服饰。而柳南屿极有耐心的拿了几套,对着她的身形一一比试。

苏璃的声音甜甜地,软着音调撒娇。“家里还有好几套呢,而且这季节还没有更换,

哪里用得到现在就着手准备。”柳南屿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听话,

现在就提前多备好几套,等变天的时候不会着凉了。”她只是简单受了点风寒,

他就紧张地要命。可他们的孩子呢?昨天柳青青差点死掉,他却半点不知。

邢泠月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步朝着两个人跨了过去。可是脚还没迈入门槛,

邢泠月又硬生生地停住了步子。她这是在做什么?

是在寄期望于柳南屿能在听完自己的控诉之后,多给她们娘俩一点关心和爱护吗?怎么可能,

上次他把话说得那么狠心和绝情,他甚至都不想看见她出现在他俩的面前。邢泠月站了良久,

最终也只是落寞的转身,去早点铺子那里买了包子回到回春阁。推开门的时候,

她才发现顾北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已经陪青青玩一会儿了。看到邢泠月回来了,

青青笑着同她说道,“娘亲!顾叔叔给我买了礼物哦!”她赶紧把热乎乎的包子塞给女儿,

转过身对着顾北泽行礼道谢。“顾公子,昨夜的恩情我还没有好好表达感谢,

今天又承蒙你给青青买礼物,真的很不好意思!”顾北泽的眉梢微微拉长,

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他浅笑道,“无妨,送给丫头的小玩意罢了。”然后他又勾着唇角,

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你如今这般客套,真的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变了一个人?

邢泠月不解,有些疑惑和心虚地摸了摸鼻子。“那我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七章顾北泽的眼里多了几分笑意。“在我的印象里,邢小姐是一位雷霆手段的女子,

在名利场上的气质比起男人也不遑多让。”邢泠月微微一愣,她不知道在这五年期间,

自己何时有成为他口中描述的这个样子。因为她从小习通琴棋书画,本是京城有名的才女,

不好酒宴,更讨厌应酬。见她一脸迷茫的样子,顾北泽又开口道。“邢小姐,

你是不是经历了什么,这才过了几个月,就失忆了吗?”“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又要如何继续操持着柳府这偌大的家业呢。”随着顾北泽的问询,

邢泠月的脑海中很多破碎的回忆蓦地又被重新拼凑起来。原来,是因为当初柳南屿执意从医,

柳家老爷便罚他跪了有一天一夜,可即便是如此,他还是不肯妥协。为了成全柳南屿,

她便开始学习如何管理府上事务,如何外出谈生意,成为了远近闻名的柳府主妇。

邢泠月心里蓦地难受得发紧,她想她一定是很爱柳南屿,爱到了骨子里。

可是整整五年过去了,她都半点没有走入他的内心。见她面露伤感,顾北泽的眸色暗了暗。

他拍了拍她的肩膀以作安慰,然后从怀里掏出手帕递给了她。

就在邢泠月伸手准备接下顾北泽的好意时,门却忽然开了,门后是柳南屿讥讽的脸。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屋里的几个人,尤其是略有亲密的邢泠月和顾北泽,冷漠的挑了挑眉。

邢泠月一眼便好像从表情里看出了柳南屿没有说出口的话,她连忙和顾北泽拉开距离,

解释道。“顾公子是来看望青青的,

昨天夜里青青她......”柳南屿不耐烦地出声打断道。“够了,我不需要你的解释。

”“你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一点都不关心。

”“况且孩子受伤了是你没有尽到责任照顾好她,别妄想靠孩子在我这里博得同情。

”话音刚落,他就甩了甩手,轻蔑的转身离去。邢泠月的牙尖不小心磕破了下嘴唇,

她强撑着同顾北泽道歉。“对不起,这毕竟事关女子的清誉,

我......”顾北泽挥了挥手,语调低沉的说道,“没关系,

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可以随时找我。”说完便也转身离开了。另一间屋内。

苏璃看着满脸愠怒的柳南屿,有些不解的拉住了他的手,“阿屿,你是生气了吗?

”柳南屿一怔,迅速红着脸反驳道,“怎么可能,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是话说出来他却觉得有些荒谬。他不是很讨厌邢泠月吗?连看一眼都觉得厌烦。

为什么在刚刚那会儿,他会因为邢泠月和其他男子的举止亲密而懊恼呢。屋内,

柳青青环住了娘亲的脖子,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她。“娘亲,爹如果一直都不喜欢我们的话,

我们就不跟他住在一起了,我没有关系的。”邢泠月鼻子发酸,心里也涩涩的,

她苦笑着抿了抿嘴唇,帮床上的青青盖好被子。“别胡思乱想,娘回去给你拿衣服,

你不要乱跑。”柳青青乖巧的点了点头,随即闭上了眼睛。邢泠月回到府里收拾衣物,

刚要离开的时候却意外发现了烛台下压着的一沓纸。上面是一些孩童稚嫩的字迹。

“我的爹爹不喜欢娘亲,也不喜欢我。”邢泠月的大脑猛地一震。她继续往下翻看。

“他从来不给我过生辰,也不给我买礼物,就连笑也不会给我。

”“学堂的其他孩子都问我是不是没有爹爹,有时候他们还会嘲笑我是一个野孩子。

可是我有爹爹,我不知道怎么和他们解释,毕竟从我出生以来,爹爹就一天都没有陪过我,

这样的爹爹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呢?”“再过几天又是我的生辰了,可是我已经不想过了,

因为我没有爹爹的陪伴,一直都只有娘一个人。”“我不能难过,娘要是知道了也会伤心的,

我要装作没有爹爹也很开心的样子。”邢泠月的双手止不住的打颤,

她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心力,眼泪肆虐的往下淌。原来孩子什么都知道,

却还坚强地反过来哄她高兴。“娘亲,没关系的,就算爹爹不陪我我也不会难过的。

”“我知道的,爹爹是大夫,责任很大,很忙的。”一字一句,

都像石块一样压在了她的心上。原来所有的不在意都是伪装出来的,其实在青青的心里,

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得到柳南屿的爱。离青青四岁的生日还有十日,

她一定会想办法让柳南屿陪着青青过一次生辰。第八章第二天一早,

她就守在了柳南屿的医馆门口。不出所料,他没有给她什么好脸色。可是为了女儿,

她什么都豁得出去。“南屿,再过两周就是青青的生辰了,你就陪她过一次,好不好。

”她直接在他面前跪下,哀求道,“我以后都不会打扰你的,

就求求你这次的生辰陪她过一下吧。”“求求你了,只要你愿意答应我这个请求,

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柳南屿不悦地蹙眉,刚准备拒绝,走廊那边就传来一阵骚动。

他顿了顿,然后走了出去,邢泠月跟了过去。是京城里的难民,像是过来抢药的,

与这里的药童起了争执,便拿出了一把短刀,扬言要伤人。混乱之中,

他提刀向着离得最近的柳南屿挥来。“南屿!”邢泠月的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反应更快,

她用力把他往旁边一推。短刀刺进了她的胸口,她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尽,

视线则是停留在柳南屿的方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竟然看到了他眼里闪过一抹慌张。

然而根本来不及回味,邢泠月就眼前一黑,疼的彻底昏了过去。看着她胸口汩汩而出的鲜血,

柳南屿怔愣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反应过来的时候,难民已经被赶过来的衙役制服了。

柳南屿这才连忙将她打横抱起,往屋内跑去。整个缝合的过程他都尽力维持着冷静,

直到最后给她换衣服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全是细密的汗滴。

邢泠月的伤口并不是很深,但也算得上严重,需要在回春阁住上一段时日,

他亲自驾马回府里去给她取些换洗的衣物。柳府的佣人们听到邢泠月受伤了,都非常震惊。

“夫人受伤了?那府中的事务怎么打理?交给谁办啊?”柳南屿闻言不悦的蹙眉道,

“又不是以后都不回来了,况且没了她,柳府还能垮了不成?”佣人们忍不住小声道,

“小少爷您不知道,这府里大小事务一直都是夫人在操持的,

就连您的三餐起居她都亲力亲为......”柳南屿蓦地一愣,想起每日侍卫送给他的汤,

打断道,“那每日我喝的汤,都是她煲的吗?”佣人慌忙点了点头,“是的,

夫人还不让我们告诉您,因为怕您知道了就不喝了。”“她怕您饮食不规律,

所以就想多给你补点营养,不然到时候生了胃病。”“夫人只顾着担心你,

却连自己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为了应酬酒席,已经好几次喝酒喝到胃出血了。

”“奴才们都劝过她好几次,可是她总是不听,还说什么不喝酒如何应酬。”“唉,小少爷,

我们都是粗人,并不了解名利场上的事,但是谈生意真的要喝酒吗?夫人平时对我们极好,

我们也都希望她能健健康康的。”柳南屿的脸色瞬间铁青到了极点。喝到胃出血?

这些事情他怎么从不曾知道。不过转念一想,自打成亲以来,他们就一直分房睡,

他又如何知道呢。更别提他从来不会去过问她的生活,对她每天做了什么毫不在意。

好像邢泠月的喜怒哀惧都和他没有关系。柳南屿沉默了一阵,却还是冷冷道。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佣人忙不迭地摇头道,“小少爷,

这哪里会是夫人想过的生活呀,夫人以前可是名动京城的才女,一手古筝弹得出神入化,

好多人都慕名观赏呢。”柳南屿面露怀疑,“她还会弹古筝吗?”“那当然了。

”“我们这些奴才们都听过,虽然听不太懂弦外之音,但是弹得可好听了呢。

”“后来疲于交际之后,她就开始打理柳府基业了,便不怎么弹琴了,

偶尔弹也是哄青青小姐高兴。”柳南屿若有所思地看着邢泠月屋内靠在墙上的古筝。

他的脑海里好像能够浮现出,她弹琴时明媚的笑容。可是那样的笑容,

自与他成亲之后再没有出现过。柳南屿没再接话,拿着东西折返回春阁。

邢泠月已经醒过来了,柳青青正趴在她的床边做功课。柳南屿在两人的旁边坐下,

拧着眉头问道,“为什么要替我挡刀,是打算利用这个,让我对你改观吗?

”第九章邢泠月轻轻地摇头,小声的说道,“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过,

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受伤......”因为解释的有些急促,

她紧张之下又不小心扯到了伤口,立刻便痛的吸了一口气。柳南屿按住了她的手腕,

“不要乱动,难道你还想再被缝一次针吗?”柳青青在一边悄悄地打量着两个人。

眼见着两个人陷入了尴尬的沉默,她赶忙将自己手中的书籍递给了柳南屿。“爹爹,

这个字我不会念,你可以教我念一下吗?”邢泠月一愣,这个字她有印象。

早在两天前的时候,青青就已经读过好几遍这篇功课了。而柳南屿则是愣了几秒,

最后还是接过她手里的书,弯下腰轻声的教她。他从来都是对柳青青爱答不理的,

今天突然耐下了性子,让母女二人都有些受宠若惊。认完字以后,

青青又给柳南屿递了一幅画。“爹爹,这是今天在学堂画的,你看这是哪里?

”柳南屿凑近扫了一眼她的画作,“这是江南的镇江。”青青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爹爹,

夫子说那里的景色可漂亮了,我的很多小伙伴也都去过,等我休假的时候,

你和娘亲也带着我去好不好。”她漆黑的眼眸亮晶晶地盯着柳南屿看,像是葡萄一样,

水灵灵地可爱。向来冷漠的柳南屿第一次没有拒绝她的提议。柳青青激动地直接蹦了起来,

“太好了!等放假就可以和爹爹娘亲一起出去玩啦!

”她满心期待地拉过柳南屿的手放在了邢泠月的手上,“以后爹爹和娘亲要一直在一起,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触碰到了柳南屿微凉的指尖,邢泠月的内心不禁颤了颤,

她缩回了手不敢再心猿意马,抬头望向柳南屿道。“离青青的生辰还有九天的时间,

到时候你来陪青青一起过,可以吗?”这一次,虽然脸色还是冷冰冰的,

但犹豫之后他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接下来的几天时间,

柳南屿偶尔会过来探望一下邢泠月的伤怎么样了,每次柳青青都会拿一些书籍,

向他请教一些功课上的问题。柳南屿也没有再像先前那般厌恶,教她的时候也会耐着性子。

尤其是柳青青特别嘴甜,小嘴经常哄他开心。“爹爹,你长得这么好看,

真是世间最好看的爹爹!”“爹爹,你真的好厉害呀,竟然懂这么多道理,我好崇拜你呀!

”这么一大堆糖衣炮弹接连袭来,即便是柳南屿也禁不住败下阵来,

他投降似的摸了摸青青的脑袋。“这么多腻歪的话,你小小年纪都是和谁学的。

”柳青青指着邢泠月笑道。“当然是娘亲呀!娘亲说你是她这辈子最喜欢最喜欢的人!

”邢泠月的脸瞬间涨红,慌忙解释道,“你不要听小孩子胡说,不是这样的。

”柳南屿的嘴角微微扬起,并没有对此多说什么。他只是没有想到,

和自己素来讨厌的女人、还有一直被当做包袱的女儿相处的时候,

好像并没有他想象里的那么糟糕。仿佛什么东西在日复一日里无形的化解了。

邢泠月回到府里之后,便开始着手准备起柳青青的生辰。因为柳南屿也答应了要来,

所以柳青青很早便兴奋地写了许多请帖,发给了学堂里的孩子们。她一边拿着毛笔涂涂画画,

一边嘴里鼓鼓囊囊地说。“我倒要看看,谁还敢说我没有爹爹!

”“我一定要让他们看看我的爹爹有多好看,比他们的爹爹都厉害多了!

”邢泠月也跟着开心,她暗暗松了一口气,忙里忙外地操办着宴席的场地,

还托人装饰了一番庭院。又亲自去采买了很多的食材,为柳青青亲自做好了小吃和糕点。

柳青青掰着手指头倒数着生辰日的到来,连睡觉都在偷笑。“娘亲,

你说爹爹会送给我什么样的礼物呢?”“不过不管他送什么,我都会很开心的。”“不对,

就算爹爹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只要他愿意陪着我们,我就很满足了。”“娘亲,

这段时间我真的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看着女儿如此开怀,

邢泠月也打从心底里满足。生辰那天,孩子们都应邀前来,他们等了一会儿,

吵着要见柳青青的爹爹。第十章邢泠月只得先拿出点心安抚着他们,

然后吩咐侍卫赶紧去找柳南屿。已经过了回春阁当值的时间了,按理说他应该是可以回府了。

不知道为什么,邢泠月的心里蓦地生出不详的预感来。回春阁里,

柳南屿会诊完最后一位病人,原本是准备换身衣服就回府的。但是苏璃却突然派侍女来报,

说她准备离京了。柳南屿急躁地问道,“怎么回事?”“小姐这几天一直在哭闹,

说自己近日以来反思了很多,觉得打扰到了你和邢泠月母女的生活。

”“她说她知道在您的心里,其实从来都有着她们两个人的位置,只是由于自己的存在,

不得不疏远她们。”“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她的心里会非常不安,

所以小姐昨日就连夜收拾了行李,现在应该已经在离京的路上了,这封书信小姐让我给少爷。

”柳南屿打开一看,信纸上还有一点干涸的泪渍,若隐若现。“南屿,

我不会告诉你我去了哪里,如果我们注定无法在一起,那就忘了我吧。

”“祝你们一家三口生活幸福,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了,你也不要来找我,愿你珍重,永别了。

”柳南屿立马便急匆匆地出了门,叫来了府上的马车。与此同时,

邢泠月派过来的侍卫也到了,捎来了她的口信。可是柳南屿无暇再顾及,低声敷衍了两句,

便坐进了车轿里扬尘而去。不管怎样,他都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苏璃就这么的离开京城,

离开他。而柳府里,邢泠月内心无比忐忑地看着大殿内一个个期盼的目光,

不安和焦虑在此刻到达了顶点。柳青青焦急地拽了拽他的袖子,“娘亲!

阿爹怎么还没有回来呀,他是不是不回来了!”身边的小孩子们立刻便蜂拥着将她团团围住,

七嘴八舌道。“柳青青骗人,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爹爹对不对!”柳青青满脸通红,

又羞又恼地解释。“不是的,我的爹爹答应了一定会来的!他答应了就会做到的!

”可是柳府的大门还是迟迟没有动静,柳青青的眼睛里已经凝聚了雾气,

垂在身侧的小手也一直在颤抖。邢泠月连忙弯腰抱着她安抚道,“别着急,

说不定爹爹是被什么病重的百姓耽误了,我再多派点人手去找他。

”可恰巧此时刚开始派出去的侍卫把消息带回来了,邢泠月这时才知道,

原来早在半个时辰以前,他就已经去往城门去追苏璃了。邢泠月听完侍卫的话后,

只觉得眼前发黑,头脑昏昏涨涨的。原来,这几天短暂的和睦只是个幻想罢了,

只要苏璃轻轻勾一勾手,这片华丽的表象就会瞬间破碎。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罢了,

她永远也顶替不了苏璃在柳南屿心中的地位。第十一章回想这五年以来的点点滴滴,

邢泠月整个人不住地颤抖。一个人的成婚礼,生死攸关的顺产,

青青的生辰......她已经记不得这些年间,柳南屿到底为了苏璃抛下过她们多少次。

不属于自己的爱情终究是无法强留的,也许上天让她来到五年之后,就是想要让她醒悟,

执着于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这一次,让她彻彻底底地死心了。

如果她仍然留在五年后,那她现在已经下定决心要和柳南屿和离。

如果她还能再次回到五年前,那她就绝对不要再和柳南屿产生任何交集。

邢泠月竭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在想着如何安慰柳青青,可是下一秒,青青却红着眼睛,

推开众人向着门外跑去。“我要去找爹爹!爹爹答应过我的,他今天一定会陪我过生辰的!

”邢泠月还没反应过来,女儿就已经冲到了大街上。她赶忙追了上去。街道上的车马很多,

却在这时有一辆忽的失控,直直的朝着柳青青撞了过来。“青青!”邢泠月失声地大喊,

几步迈了过去将她死死地抱在了怀里。紧跟着,两个人就被重重的撞飞了出去。

.........柳南屿快到城门的时候,忽然有药童骑着马加急来报。“柳大夫!

一对母女在街上被马车撞飞了,现在全身骨头断裂,血流不止,您经验丰富,

还是回去瞧一下吧!”柳南屿心里一颤,若是现在掉头回赶的话,那必定是追不回苏璃了。

天人交战了几番,片刻之后,柳南屿还是回道,“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赶回去也来不及了,

你去找一下其他的大夫吧。”他加快速度赶至了城门处,

却一眼看到了城门下临街的点心铺子里,苏璃正悠哉悠哉的吃着茶点。柳南屿呼吸一滞,

他疾步走到了她的身边,眉头拧成了“川”字,话里也夹带上了寒意。“你没有离开?

”苏璃撒娇样的将一块点心递至了他的嘴边。“当然啦,我怎么可能舍得和阿屿分开嘛!

”“不过就是这段时日觉得你同邢泠月她们走得实在是太近了,有点不开心。

”“所以我就想要看看,在你的心里,究竟是我更重要一些,还是她们母女更重要。

”柳南屿面色凝霜,第一次对她失去了所有的耐心,他微微恼怒的甩开了她的手,冷冷道。

“那么现在你知道答案了。”说罢他便亲自驾马往回赶,狂奔回了回春阁。

一路上的颠簸驱使着他的心也跟着七上八下的,大脑也被震得昏沉。到了回春阁,

他揪住端水的药童问道,“刚刚那对母女在哪个屋子里!”小药童人都快被吓傻了,

颤抖着手指了一个房间,哆哆嗦嗦地回道,“柳大夫,

......”“人已经没了......”柳南屿僵硬的转头向药童指着的那个屋子看去,

有两个女子浑身是血的倒在床上。柳南屿对这样的生离死别已经习惯了,他只是忽的想起,

今天答应青青陪她过生辰还没有兑现。心脏被扼地发紧,他准备打道回府,

却忽然听到两个药童在身后摇头。“真是令人难过,刚刚那个侍女说,

今天还是这个小女孩的生辰呢。”柳南屿的脚步猛地顿住,

只觉得四肢百骸都如同坠入了冰窖。他一步一步地走进屋内,

颤抖着掀开了蒙着的白布......妻女二人熟悉又惨白的脸,

就这样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面前。第十二章如果命运再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那么当你处于分岔路口的时候,又会朝哪一个方向走呢?头痛欲裂之际,

邢泠月的耳边钻进了这样一道声音。她抹去脸上的两道眼泪,毫不犹豫的说道。

“我要回到和柳南屿成亲的那天。”“你想清楚了吗?”那个声音又说了一句,

“为什么不直接回到还没遇见他的那天呢?”邢泠月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正在飞速地流逝,

有个小小软软的身体散作了星星点点的光斑,从她搂着的双臂间消散。

邢泠月好像被剥夺了全部的悲伤和痛苦,她轻轻地笑了,“因为我想要留下我的青青。

”从下定决心要和离的那一刻起,邢泠月支离破碎的心脏,就完完全全地献给了自己的女儿。

青青还那么小,她才来到人间四年,本可以再享受到无微不至的爱和照顾,

她不应该葬身于马车之下,孤苦伶仃地就这样离开人间。或许来到五年之后最大的意义,

就是让她收获了一份永远割舍不了的爱吧。“诉求是回到和柳南屿的成亲日,请做好准备。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邢泠月从铜镜里看见了自己。她并不是那种惹人怜爱的白莲花长相,

而是眉浓似墨,目如点漆,英气地有点女生男相。侍女替她精心的梳妆打扮着,

给她描眉的时候,有些艳羡地夸赞道,“夫人,您这张脸真的是天生丽质。

”邢泠月一时说不出话,她伸手轻轻摸了摸红裙之下已经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笑道,

“不用打扮了,这样就很好了。

”上一辈子她满怀期冀地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给自己的如意郎君,

还特意拿绳子捆了肚子,就为了显得更加的苗条。可是结果呢?当着所有宾客的面,

柳南屿被苏璃的来信喊走。没有丝毫犹豫和流连,就这样急匆匆地奔赴到另一个女子身边。

而她寂寞地站在厅堂,独自面对满堂宾客的嬉笑和指点,所有的话语都想刀剑一般击中她,

让她的自尊遍体鳞伤。邢泠月解开腰间的绳子,顿时泄了口气。

随后她摘下头上的发钗和身上佩戴的珠宝首饰,穿着朴素的布鞋走进殿内。

柳南屿和一众宾客愣愣地看着如此荒唐打扮的新娘,有些恼怒道,“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他有些愕然地看着不修边幅的邢泠月,低着嗓音怒吼道,“这婚不是你执意要结的吗?

你这又是在做什么?”“啪!”一声脆响在柳南屿俊美风流的脸上响起,

红通通的巴掌印落在了他那震惊的表情上,伴随着众人的喧哗声,邢泠月一字一句地说道。

“柳南屿,这婚我不结了。”第十三章邢泠月从来没有见到过柳南屿如此恼怒的表情,

她心里充斥着复仇的快感,拼命压抑着唇角的笑意。

而且她明明确确地知道柳南屿根本没有时间找她的麻烦,

因为马上——苏璃的侍女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径直跑到柳南屿耳边说了几句话。

柳南屿的眼里很快便染上了一抹惧色。“快去吧。”邢泠月轻松愉悦地笑了笑,

“你现在去追大概能赶在马车出城之前追到,祝你好运。”柳南屿气得有点七窍生烟,

他凶狠地瞪着她,但是搭配着脸上一道红彤彤的巴掌印,又莫名显得很滑稽。

月在解气之余也对自己曾经的眼光产生了深深的怀疑:她到底为什么喜欢上了这样一位男子?

紧接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施施然地走上主桌,扬起声调:“如各位所见。

”“我这还未成亲的夫君已经不负责任也不要颜面地跑去找小妾了。”“所以这婚结不成了,

不过菜已上齐,大家吃好喝好。”柳父已经被气疯了,年过半百的他老眼昏花,

颤颤巍巍地拿拐杖指着她。“邢泠月!你在发什么神经!

你这个样子是准备让我们柳府的面子往哪里搁!”“停,”邢泠月只觉得耳朵被震得难受,

她有点不耐的比了一个制止的手势,随便地笑道,“柳伯伯,您都这么大年纪了,

怎么还没学会明辨是非呢,到底是谁在发神经。”“您是觉得如果没有我那一巴掌,

柳南屿就不会离开是吗?”柳父自知理亏,但还是把拐杖往地上用力一杵,嘴硬道。

“你知不知道,成亲之后万事都要以你的夫君为主,他的面子和你的面子能一样吗?

”“老爷子,您看看您这说的都是什么话。”因为这番言论说的过于难听,

本来还面带微笑的邢泠月瞬间便拉下了脸,“您别忘了,现在整个柳府都是我在经营。

”“柳府的钱财和管理都落在我的手里,要不我今天给柳府改成邢府,您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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