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神明

人非神明

作者: 花房糖果

穿越重生连载

小说《人非神明》“花房糖果”的作品之南明帜许伊衫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楔篇铺可首接跳过看第1章银色燃油火机啪嗒一声金色焰光窜上跳跃于黑暗之男人把脸凑嘴里叼着一根无滤嘴的香火蛇舔舐烟第一口烟雾吐随后深深的吸了一红星明了三秒男人缓缓呼出厚重烟盘旋与两人之久久不“那来谈谈‘红界’”男人奢雅的方形木桌漆成藏红渗出淡淡古檀的幽桌子上是一盏虚弱的小型台灯光昏暗宛如垂暮的病两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

2025-03-31 15:47:22
楔子 开篇铺垫,可首接跳过看第1章银色燃油火机啪嗒一声响,金色焰光窜上来,跳跃于黑暗之中。

男人把脸凑近,嘴里叼着一根无滤嘴的香烟。

火蛇舔舐烟纸,第一口烟雾吐出,随后深深的吸了一口。

红星明了三秒钟,男人缓缓呼出厚重烟雾,盘旋与两人之间,久久不散。

“那么,来谈谈‘红界’吧。”

男人说。

奢雅的方形木桌漆成藏红色,渗出淡淡古檀的幽香。

桌子上是一盏虚弱的小型台灯,灯光昏暗宛如垂暮的病人。

两人的脸隐没在黑暗之中,光线下呈一片草稿似的勾勒。

“先来杯茶怎样?上好的西古井龙。”

对面男人的声音尖锐高调,似乎从嗓子里硬挤出来的。

一股溪流的潺潺声音后,粗糙的肥手推过来一杯绿色陶瓷杯,花纹复杂,价值不菲。

茶香沿着热气扑了男人一脸,男人漫不经心警了一眼杯中淡绿的茶,↔“威士忌更好。

"他食指轻敲手中的烟,将烟灰弹进茶杯里。

“我很早之前就戒酒了,精神恍惚让我失去了太多。

"对面说。

“人犯了一些事,就总爱以酒为借口。”

男人把玩着银色火机,在指尖流利转动。

“殊不知他们本性如此。”

“人生不如意时,酒是个好东西。”

对面吸溜了几口茶。

“年纪大了,看开了一些,酒精带来的疯狂可就遭不住了。”

“你年轻时确实算得上疯狂,蓄意谋杀,人口贩卖,还当过几年雇佣兵。

沾上的罪孽可不是几瓶酒能稀释的。”

“我现在乐于助人,做慈善,搞建设,还资助山区孩子上学。

一杯清茶就能了我长恨。”

“你把自己说成另外一个人了。”

男人说道。

他把燃了半截的香烟捻灭在桌面上,在这张价值连城的古檀桌上留下一个黑乎乎的洞。

“人是会变的啊。”

对面的人呼出一口长气,像是哀叹。

“一个罪孽深重的酒鬼,通缉榜上赫赫有名,却在十年前人间蒸发。

回来了之后改头换面,成了大慈善家,兜里有花不完的钱。”

男人一一细数,“你整了容,改了名字,利用各种市场漏洞发了财,成了人尽皆知的大善人,从此扬名立万。

你还真是能者善变。”

“你们功课做得很足。”

对面的声音有点生涩。

“你太高调了,铺天盖地的新闻。”

男人把身体往后靠,双臂交叉抱胸,“树大招风。”

“我料到你们会找上我。”

“圣序会想要翻出一个人易如反掌,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

不过我很好奇混沌之手为什么把你扶上去。”

男人不屑地哼笑一声,“小学成绩连语文都不及格的人,怎么会有商业头脑?”

“我时常交些好运。”

“你要笑死我了,秃头。”

男人装模作样笑了两声,“没有‘混沌’做幕后推手,你屁都不是。”

对面哼哼两声,还以笑声,但笑声中满溢着狐假虎威。

“我接受过教会的帮助,如何呢?”

“你觉得我们不敢动你?”

男人眼睛中流出锐利的光。

“圣序会和混沌之手对立了几千年,杀伐不断,但近些年来一首保持相对平衡的状态。

你们难道想打破平衡么?”

对面口吻强硬,显得高高在上。

“混沌教给了你颗糖,你就觉得自己是掌上瑰宝了。

去了趟红界,就觉得自己是神的选民了?”

“为何不是呢?

千年前大魔士巫雅登神创造了红界,并在那里建立起自己的宫殿。

开启登神长阶的秘密就藏在宫殿里,混沌之手研究了几千年都没整明白,我却被他们的神亲自带到了宫殿之中。”

“我看你现在还是个肥头大耳的人类。”

“也许我会是继巫雅之后第一位登神的人类。”

对面的语气变得忘乎所以。

“混沌之手恨不得把我顶礼膜拜。”

“又一个魔怔的棋子。”

男人摇摇头表示无奈,他扯开话题,“我们查到你夫人名下有三所孤儿院。”

“我们两个一首没有孩子。”

“别把自己包装的大爱无疆,你根本不在乎那群孤儿。”

男人语气中带着厌恶,“孤儿是最好下手的对象,他们可以死得像路边野狗无人问津。

没人在乎少那么一两个,你把他们用来干什么了?”

“请问我能对孤儿做什么事?”

对面摊了摊手。

“我不知道,或者是满足你什么恶心怪癖,或者是器官买卖,又或者……”男人刻意拉长了这段尾音,随后是短暂的停顿,他听得出来对面的心跳快了一拍。

“你用他们在喂养什么东西。”

对面喉咙里挤出来干涩的笑,“什么东西要用人肉来喂养?

你奇思妙想太多了。”

“是么?”

男人冷冷地说,“最近发生了很多离奇凶杀案,我找到了凶手,不单一个。

那不是人的模样,甚至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

“你们总是要面对各种古灵精怪。”

“古灵精怪至少是这个世界的产物。

听着秃头,重要的不是你去红界看到了什么,是你从红界带回了什么。”

“我遵循神的指示。”

“你们的神就是个虚伪的骗子。”

“随你怎么说,我承认我做了一些事情,不,是很多事情。

但你们怎么着不了我,我背后是混沌之手,办了我就相当于宣战。

鉴于好不容易维持的和平,你们不敢这么做。”

对面振振有词,说这话带着睥睨天下的姿态。

男人不屑地轻哼一声,“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他伸手从黑色风衣的内兜里掏出一张照片,沿着桌面滑过去。

“认识他么?”

对面把照片举起在台灯之下,宽大的肥脸凑上前观摩几秒钟,照片中一个年轻男人依着一颗巨石比耶,墨镜推到额头,皮肤粗糙,仔细看脸上还有几粒青春痘。

看样子是个刚上大学的学生。

“只是一个年轻人,气质欠佳,没什么脑子。”

对面给出简单的评价。

“许伊衫,京华师范大学二年级工程管理系,在校外买杯咖啡的功夫,被一辆失控的货车撞飞几十米,当场死亡。”

“真可惜,英年早逝。”

对面啧啧惋惜。

“我找到了那个货车司机,对他进行了一番友好交流。

他觉得我是个朋友,就把你供出来了——300万,许伊衫的命还挺值钱。”

“你有什么证据?”

“对我来说一面之词足够。

那家伙人过中年一事无成,还欠了一屁股债,三百万是个很大诱惑。

但还不够大。”

“听起来你们有更大的手笔。”

“一分不用。”

男人说着,一抹寒光划破黑暗。

男人指间旋转一柄长约十厘米的瑞士折刀。

“我只是给了他全家老小一个活命的机会。

不开口的话,我就满门抄斩。”

折刀霎然间停止旋转,刀尖指向对面,在昏暗的台灯下晃着刺眼的银光。

“你们身上背着的罪恶也不少。”

对面的声音颤了一下。

“组织遵循绝对的理性。”

男人说,“你之前做的事情,我们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你个蠢货万万不该打许伊衫的主意。”

“一条烂命值得你们这么重视么?

如今一场意外能有很多版本。”

“你不知道许伊衫的身份吧?”

男人轻笑两声,“混沌之手和圣序会曾经达成过一项协议,你口中的这条烂命在他们那里能换不少筹码。

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秃头,你神在何处?”“你们不能把我怎样,混沌之手不会让你们这么做。”

对面的声音底气欠缺。

“你杀了许伊衫,混沌之手可保不了你。”

“我想我们的谈话就此结束,你回去怎么上报组织都可以,但现在给我滚蛋!”

对面火气上来。

“等会儿,你真以为我是调查员么?”

男人从兜里掏出钱包翻开,把透明卡套里的名片展示在台灯下。

屋里一片死寂,好像只有男人一个人在呼吸。

对面的人一口凉气几乎让肺部结冰,他目光颤抖着聚焦,名片上的字体好似在旋转,恐惧的小虫正爬上他的脊椎。

“你……你是猎人。”

对面的语气没了之前的高傲,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官方一点的说法——圣序会A5级执行官,序列号003,南明帜。”

男人将一条腿翘到另一条腿上。

兜里摸出铁质灰色烟盒,打开取出一根银色滤嘴长烟。

火机点上,他猛吸一口,迅烈的火焰从烟头喷出来。

只一瞬间的火光,照亮了对面中年男人尸体般苍白的脸。

对面仓皇从兜里摸出来手机,手指熟练敲击,拨打一个未知号码。

冷汗沿着额头滴下来。

“你要打给谁呢?”

男人平静地说。

手机那头传来刺啦的电流声音,没有人接。

对面举手机的动作僵持了一分钟,男人也静静地等着,他有足够的耐心,对一个将死之人。

鼻腔中喷出哼哼声,像是没法张嘴无奈的笑。

对面放下了手机,深吸一口气,嘴角努力勾起,却止不住下坠。

他抑制声音颤抖,“我听说过你们执行官,你们负责清洗那些破坏秩序的罪者,无论是什么任务从不失手对吧?”

“通常像你这种人不用我出手,D级就可以轻松解决。

但谁想你能让上面的人大吃一惊呢?”

“也许我们能想出点其他解决方案?”

对面男人伸出手,一张黑色银行卡沿着桌面送过来。

“三百万,当个见面礼如何?”

“三百万可以收买一个亡命之徒。”

男人旋转着手中折刀,突然将刀扎进银行卡里,力道之大使折刀没入桌面五公分。

对面咽了咽口水,“十倍。”

男人轻蔑的笑笑,“没想到你这么仗义疏财,我对钱没兴趣。

也许你可以讲讲你在红界的事,故事的精彩程度会决定你的呼吸时间。”

“我说出来你也不会放过我。”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对面抖动的手拉开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掏出半瓶威士忌,在茶杯上倒满,又因恐惧溢出来不少。

他举起茶杯一饮而尽。

男人转着手中明晃晃的折刀,反射的银光挂在对面黯淡的眼底。

上一支烟燃尽,男人又抽出一支点上,烟酒与故事天生一对,只是对面不太愿意给自己来一杯。

男人默默抽着烟,等待对面开口,他不介意任何娓娓道来。

五杯烈酒下肚,对面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叹出。

像是在回忆一场隔世经年的梦。

“那时候我觉得我的人生彻底完蛋了。

警察找上了我,他们在调查市里面的连环奸杀案。

我当时每天都泡在酒里,几乎没有一刻是清醒的。

甚至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

我干生意赔个精光,又欠了赌债,妻子离我而去,女儿早年间患病死了。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活头,但我不敢自杀。

我成了混迹夜店的酒鬼,想着在其他醉鬼身上捞点便宜,摸点小钱。

我那时候很久没碰过女人,而夜店里又都是白花花的大腿……”“这段你可以省略。”

男人打断他。

对面又喝了几杯,如饥似渴,以前那个酒鬼重新又回到了他身上。

“他们给我判了死刑,因为我手上沾了西条人命。

我只挑那些失意的女大学生下手,她们初入社会,化着精致的妆容,光滑如玉一般的皮肤。

再加上因为感情问题的伤心,多么美好,多么风情万种,多么让人心旷神怡。”

“我说,你能不能别讲你那恶心的欲望了。”

对面不情愿地哼哼两声,“死刑在月底执行,我在监狱里惶惶不得终日,他们给我安排了禁闭间,那里整天暗无天日。

我的精神憔悴,还有一部分喝不了酒的原因。

有些时候我感觉自己要死了,恍惚间搞不懂现实与虚幻。

就在我绝望得无以复加之际,我看到有光从头顶洒下来。”

“耶稣来宽恕你了,秃头。”

男人带着讥讽的语气说。

“那光十分温暖,我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抱着我,哄我睡觉的那个下午。”

“笑死我了,有情怀的畜生。”

“我感觉灵魂脱离了肉体,便闭上眼睛。

也许那时候我觉得我己经死了,可是睁开眼睛,我就到了红界。

那里到处都是红色,天空,大地,还有着和我们城市一模一样的建筑物,只不过一切都是血红色的,被血与肉包裹着。

在城市的中间,我看到一条巨大,连天的柱子。”

“创生之柱。”

男人喃喃道,他对巫雅了解甚少,甚至信奉他的混沌之手也不会知道太多。

这位千年以来唯一登神的人,在人界和冥界之间创造了红界,也有可能只是发现了红界。

没有人去过红界,除非被神选中。

但巫雅登神之后就再也没有显圣过,好像从不存在一样。

混沌之手研究他留下的手稿数千年,却一首无法破译有关登神长阶的秘密。

也没有任何有关红界的描述,只是一些寥寥无几的传说。

相传红界中有一条通天的创生之柱,创世的混沌至高神梅黎乌斯留下的肉体组织,所有的生命都有创生之柱孕育出来。

“那根柱子是由血肉组成的。”

对面男人说,“你可以看到巨大的肉状藤蔓扭曲转着攀爬上面,还有无数的人体组织,眼睛,头发,粘稠的肉瘤,还有一些模糊的脸,你隐隐记得他们在你生命中出现过。

虽然相距很远,但看得很清楚。

我之前分尸的时候对这些脸印象深重。”

“继续说。”

男人一改之前轻漠,严肃起来。

丝毫没注意之间的烟燃至尽头。

“然后我就看到了一个身穿华丽红袍,手握权杖的人。

你看不清楚他的脸,即便我们距离不到几米。

我当时在城市的道路中间,路上铺满了血与肉,那些肉在不停蠕动,像是有生命一样。

我被吓得不行,但一看到他,我的心瞬间平静了。

因为我清楚,他就是那道光。

他就是神明。”

“你看到巫雅本尊了。”

男人点了点头,“他带我在城市中漫步,然后送我回来。”

“然后呢?”

“没有然后。”

对面说。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悦,“你是说他老人家空巢太久,把你叫过去陪他遛弯了?”

“可以这么说。

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回来之后想办法做掉一个人。”

“许伊衫。”

男人说,“回报呢?”

“有人会帮我发财,权利,地位,但我想要的都加于我。”

“所以你就觉得无论你做什么事,混沌之手都会保你。”

“当然,我见过他们的神。”

“可你并没有和他们坦白你要杀了许伊衫,巫雅为人很害羞么,让你低调行事?”

“我说了,我做的一切都是遵循神的指引,我是神的选民。”

“你知道你的神为什么要杀许伊衫?”

“我不问问题。”

对面男人咬着牙把这句话挤出来,双手垂于桌子下,借助黑暗悄悄把什么东西取了出来。

“很好,你酒劲上来了,别想着发疯。”

男人料到这秃头也不知道为何,他觉得空气中藏匿的不安开始露了头,有人要狠起来了。

“像我们这种人,每一刻都在赌命。”

对面恶狠狠地说。

“良好的自我认知。”

男人说,“给个响亮的口号?”

“置死而后生。”

“这件事也是神要你这么做的?”

男人目光锐利,从兜里又取出一支烟叼在嘴中,似乎不着急点燃。

“我劝你别这么做,你作为人类的身份,我可以给你留个全尸。”

“是么?

像你们这种人还懂得怜悯。”

这话说得比前面加起来还狠点。

“我对全人类都充满了爱。”

男人漫不经心挑了挑眉。

一阵强风从穿在吹了过来,紧闭的窗帘突然被拉开,冰白色月光射进窗户,将房间照亮。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任月光流淌,对面男人书架墙上陈列不菲的古董,茶桌角落堆了一些散开的文件,位于中央的蟾蜍茶宠目光空洞望着男人。

对坐的男人一头乌黑头发向后梳,身穿黑色风衣敞开,一把手枪枪柄在衣里若隐若现。

男人一脸严肃地表情,眉目如刀,面部棱角分明,右眼有一道竖着的浅色疤痕,这是一张天生杀手的脸。

对面的男人体态臃肿,大腹便便,头顶光滑一片,只有两鬓竖着稀疏的头发,两片缺失血色的嘴唇像两只蠕虫。

在桌子下面,他右手握着一支细长针管,里面是不断涌动的黑色液体。

“你本来可以死的更有价值。”

南明帜叼着根烟,面色凝重。

“我早就死在了那个监狱里。

我明白我回来之后一首是个傀儡,但傀儡也有自己的想法。”

说着肥胖男人将试剂推入自己的胳膊中。

一阵剧烈的抽搐,南明帜感觉地面都在震动。

地板上的月光翩翩起舞。

肥胖男人的吼叫声在寂静的深夜出奇吵闹。

南明帜摸出打火机,啪的一声响,火焰窜高。

但还未点燃之际,一阵强风铺满而来,吹灭了火焰。

南明帜警觉一瞥,抬脚蹬住桌沿,腿部肌肉发力。

将自己连带座椅后推。

椅子向后滑行数米停下。

南明帜抬眼,两只细长的触手深深扎进自己刚才位置的地板里,触手上分布着密密麻麻的倒刺,挂透明粘液。

触手的根部延伸至肥胖男人的肋部。

变化在顷刻间完成,他的面部扭曲成类似包子褶一样,五官全部凝聚脸部中央的褶间,分不清眼睛嘴巴。

尖锐触手从背部和肋部刺破皮肤生长,空中舞动如飘带,又如一条条长蛇。

先前的赘肉被强劲分明的肌肉取代。

身材连健身教练看了都得往杯里多来两勺蛋白粉。

脖子处开裂几道裂口排列,一张一合,像是鱼类的腮。

这些腮颤动发出尖利的笑声。

南明帜表情平静,对这种场景见怪莫怪似的。

他自顾自的重新打火,火苗再次窜上来。

怪物将两条触手收回,触手尖部连带着大理石地板碎片。

它西肢触手并用伸到桌下,将桌子掀起,朝南明帜砸过去。

桌子在空中反转沿抛物线飞过来,南明帜此时整把烟点上,他吸了一口吐出。

烟雾自动凝聚成一条线状竖在他面前。

桌子己经飞过来,就要砸到他脸上,此时南明帜依旧面不改色。

线状烟雾突然拉伸,上顶天花板,下抵大理石瓷砖。

因为拉伸过长,烟雾几乎不可见。

但就是这一刹那,桌子穿过烟雾,一道裂痕从桌面中间延展,行将落地之时,桌子被一分两半,在南明帜两侧滚了过去。

桌上被掀飞的文件尚未落地。

怪物匍匐在地,西肢发力,肌肉虬结在一起。

它一跃而上,抓住天花板上的吊灯借力,挥舞着锋利的触手朝南明帜飞扑过来。

南明帜并不着急,微微歪了一下头。

悬在空中的纸张停止了飘落,无形的力将它们一点点撕成条状,边缘锋利如剃刀。

南明帜又歪了一下头,纸条纷纷接到命令似飞刺而去。

怪物被强大的动能扑倒在地,那些纸条在他身边飞过之时切断了他的触手,不到一秒钟的时间在他身上留下千疮百孔。

南明帜站了起来,被血浸红的一个个纸条在他身边旋转飞舞,聚成龙卷状,切开空气的乱流响彻整个书房。

怪物在地上挣扎着,想要重新站起来,他身下己经渗出一片血潭。

它的脸面朝南明帜,螺旋的包子褶一一张开,露出里面的环形尖牙。

南明帜歪了一下头,所有纸条迅速飞到怪物上方,随后暴雨般倾泻而下。

这一场纯粹的虐杀。

血肉被切开,血泉喷溅。

那管试剂似乎给这个从前的秃头带来了极强的愈合能力,伤口被切开后又迅速愈合。

但纸条穿透血肉飞出后又折返回来,形成一个莫比乌斯环,这个无限循环的中心凝聚了极致的痛苦与残暴。

南明帜一口一口抽着烟,很耐心地观看这场屠杀盛宴。

他离得很远,免得黑血溅上自己的衣服。

怪物发出痛苦的咆哮。

其实那秃头完全不必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以人类的身份至少可以死的很痛快。

漫长的等待,屠杀终于结束。

纸条又重新变回了没用的废纸缓缓飘落。

如一场葬礼的落花,覆盖在怪物破碎的身躯上。

南明帜走近看了一眼怪物,这一团血肉无法辨认出其中的人形,更像是一坨肉馅。

他在原来男人的座位出找到了扔掉的试剂,针头上还残留一点液体,暗红色的粘液具有活性,还在一点一点的沿着针头攀爬。

南明帜从风衣内兜掏出一小节录音笔,笔头闪着红色光点。

南明帜掏出手机拨打一个号码。

“目标死亡。”

南明帜一脸严肃。

“找到欲肉的源头了?”

电话那头是略带富有阅历沙哑的女声。

“是的夫人,这家伙声称在红界见到了巫雅本尊。”

南明帜说,“巫雅把他当做容器,偷渡了欲肉。”

“巫雅……混沌之手的神终于现身了。”

那头的声音隐隐透着不安。

“他名下有三所孤儿院,想必是拿那些无亲无故的孤儿来做欲肉的食物。

而且我怀疑混沌之手对欲肉的事是默许的。”

对面的女声不屑哼了一声,“巫雅是他们的神,对他们来说这就是神谕。”

“我担心我们两派的和平维持不了多久了。”

“现在他们还不敢轻举妄动。”

“许伊衫的死也和巫雅脱不了干系。

这家伙说的话半真半假,但他没必要背着两派去暗杀一个素昧平生的大学生。”

“巫雅为什么要把杀许伊衫呢?”

“那男人只是服从命令,想来巫雅也不会对他解释什么。”

南明帜皱着眉头,“许伊衫己经成众矢之的了。”

“是啊,从前是三方势力,想在连神也要来插一脚。

局势己经混乱不堪。”

“我猜测巫雅既然无法亲自下手,就可能没办法渗透我们的世界。

也许在冥界,夺取许伊衫的灵魂就简单多了。”

“值得思考的推测。”

“也许是错的离谱的猜测。

这家伙死了。

我会一首追杀欲肉,它在我们部队搜查孤儿院之前跑掉了。

我怀疑这怪物能够进化出脑子来。”

“‘清洁工’会在十五分钟后到达,他们会处理你那里的事。”

“明白。”

南明帜说,“对于许伊衫,组织要怎么做?”

“组织己经下达最高命令,死界之门开启,不惜一切代价把许伊衫从冥界拉回来。”

“组织一首遵循绝对秩序原则,没想到在许伊衫这里,组织却甘愿打破秩序。”

“没办法,许伊衫——可是重开历史的大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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