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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智斗继母的少年——圣人王阳明》一经上线便受到了广大网友的关注,是“炒股的剃头匠”大大的倾心之作,小说以主人公智斗王阳明之间的感情纠葛为主线,精选内容:男女剧情人物分别是王阳明的古代小说《智斗继母的少年——圣人王阳明》,由网络作家“炒股的剃头匠”所著,展现了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4995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04-13 01:13:18。目前在本网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智斗继母的少年——圣人王阳明
第一章正德元年,浙江余姚王府内院。十一岁的王阳明跪在祠堂的青石板上,
膝盖已经隐隐作痛。祠堂内檀香缭绕,母亲的牌位静静地立在神龛上,
漆面反射着微弱的烛光。他抬头望着牌位上的字——"先妣王母郑氏孺人之灵位",
喉头一阵发紧。"云儿,还在祠堂?"父亲王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阳明——乳名云儿——连忙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转身行礼:"父亲。"王华叹了口气,
伸手抚过儿子单薄的肩膀。自郑氏去世已过百日,十一岁的儿子越发消瘦了。
"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这般伤怀。""儿子明白。"王阳明低声道,
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祠堂外。那里,一个身着绛色褙子的妇人正冷眼旁观——赵氏,
父亲新娶的继室。"老爷,"赵氏款步走入祠堂,声音甜得发腻,"晚膳已备好,
就等您和...云儿了。"说到王阳明的乳名时,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王华点点头:"有劳夫人了。云儿,去用膳吧。"王阳明默默跟在父亲身后,
经过赵氏身边时,一阵浓郁的脂粉香��面而来,
让他想起母亲生前只爱用的那味清淡的梅花香。赵氏忽然伸手,状似亲昵地捏了捏他的手臂,
指甲却深深掐入皮肉。"啊!"王阳明忍不住轻呼。"怎么了?"王华回头。"没什么,
"赵氏笑容不减,"云儿刚才绊了一下,妾身扶住了他。"王阳明咬住下唇没有反驳。
自母亲去世,父亲续弦这半年来,赵氏的刁难日益变本加厉。起初只是克扣他的衣食,
后来发展到动辄打骂。父亲公务繁忙,常常不在家中,赵氏便肆无忌惮。晚膳桌上,
赵氏殷勤地为王华布菜,却将一碗几乎全是骨头的鱼汤推到王阳明面前。"云儿正在长身体,
多吃些。"她说着,眼中闪过一丝恶意。王阳明沉默地喝着清可见底的汤,
忽然发现汤底沉着几片锋利的鱼骨。他抬头,正对上赵氏得意的目光。"夫人,
"王华忽然开口,"云儿的冬衣可备好了?眼看就要入冬了。"赵氏笑容一僵:"老爷放心,
妾身已经吩咐裁缝在做了。"王阳明知道这是谎话。
三天前他亲眼看见赵氏将父亲给他的置装银子收入自己妆奁,
还嗤笑着说"小崽子穿什么新衣"。夜深人静,王阳明蜷缩在偏院的床榻上。
这原本是给客人住的厢房,母亲去世后,赵氏以"男孩子该独立"为由,
将他从主院赶到了这里。隆冬将至,房间四处漏风,被褥也单薄得可怜。
他摸出藏在枕下的一本《论语》,就着微弱的月光读起来。这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
书页边缘还有母亲批注的娟秀小字。忽然,窗外传来"扑棱棱"的声响。
一只通体乌黑的乌鸦落在窗棂上,歪着头看他。王阳明怔了怔。乌鸦在民间被视为不祥之兆,
但他却莫名觉得这小生灵亲切。更奇怪的是,乌鸦口中竟衔着一根细小的银针,
正是他昨日被赵氏借故责打时丢失的那根缝衣针。"你...是来还我的?"王阳明轻声问,
自己都觉得荒谬。乌鸦将银针放在窗台上,忽然开口说了人话:"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王阳明惊得差点从床上滚下来。等他再定神看时,乌鸦已经飞走了,
只留下那根银针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次日清晨,王阳明被一阵尖叫声惊醒。"我的玉镯!
谁偷了我的玉镯!"赵氏的声音响彻整个王府。王阳明匆忙披衣赶到前院,
只见赵氏正对着几个瑟瑟发抖的丫鬟大发雷霆。那玉镯是父亲前日才送给她的礼物,
通体碧绿,价值不菲。"定是你们这些贱婢手脚不干净!"赵氏扬手就要打一个丫鬟。
"且慢。"王华从书房走出,眉头紧锁,"夫人,先别急着责打下人,再仔细找找。
""老爷!"赵氏立刻换了副面孔,泪眼婆娑,"那镯子妾身睡前明明放在妆台上的,
今早就不见了。这府里除了这些下人..."她话未说完,忽然指着王阳明尖叫:"是他!
昨晚我见他鬼鬼祟祟在主院附近转悠!"王阳明瞪大眼睛:"我没有!""搜他房间!
"赵氏厉声道。王华面露难色,但在赵氏坚持下,只得命人去搜。不多时,
管家果然从王阳明枕下摸出了那只碧玉镯。"这...这不可能!"王阳明脸色煞白,
"我从未见过这镯子!""老爷您看!"赵氏得意洋洋,"小小年纪就学会偷窃,
长大了还得了?"王华看着儿子,眼中满是失望:"云儿,为父平日是如何教导你的?
"王阳明百口莫辩,只能跪地叩首:"父亲明鉴,儿子确实没有偷拿继母的玉镯。
""还敢狡辩!"赵氏扬手就要打他。"慢着。"王华拦住妻子,"云儿一向诚实,
此事蹊跷。镯子既已找回,就此作罢吧。"赵氏不甘心地收回手,
却在王华转身时对王阳明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当天午后,王阳明独自在祠堂读书。忽然,
熟悉的"扑棱棱"声再次响起。那只乌鸦又来了,这次它口中衔着一小片绿色布料。
王阳明接过布料,发现是赵氏常穿的那件褙子的料子。
他猛然醒悟——是赵氏自己将玉镯藏在他枕下陷害他!这片布料就是证据,
可能是她在藏镯子时不慎刮到的。"以直报怨,以德报德..."王阳明喃喃重复乌鸦的话,
一个计划在心中成形。三日后,赵氏开始夜不能寐。先是她的床榻下莫名其妙出现死老鼠,
弄得整个房间臭不可闻。接着她的茶水中被掺了不明粉末,喝下后面部红肿如猪头。
最可怕的是,夜深人静时,她总听见窗外有女人幽幽的哭声,像极了已故的郑氏。
"闹...闹鬼了!"赵氏惊恐地对王华说。王华不以为然:"夫人多虑了。府上太平得很。
"赵氏不甘心,又去找管家婆子诉苦。婆子神神秘秘地说:"夫人,老奴听说,
冤死的人阴魂不散,会回来报仇...""胡说!"赵氏厉声呵斥,脸色却更白了。当晚,
赵氏刚吹熄蜡烛,忽然听见窗棂"吱呀"一声轻响。她吓得缩进被窝,
却感觉有冰冷的手在摸她的脚踝。"啊——!"尖叫声划破夜空。王华带着家丁赶来时,
只见赵氏披头散发地缩在墙角,语无伦次地说有鬼。而房间角落里,
静静地躺着一只草扎的小人,上面贴着赵氏的生辰八字。"这...这是巫蛊之术!
"赵氏颤抖着指向草人,"是郑氏!她来报仇了!"王华皱眉捡起草人,
发现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善恶有报,天道轮回。"次日清晨,
王府上下都在议论夫人撞鬼的事。只有王阳明安静地在祠堂读书,
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只乌鸦又来了,这次它留下五根羽毛,
排成一个奇特的图案。王阳明凝视羽毛图案,
忽然想起《孙子兵法》中的一句话:"故善用兵者,避其锐气,击其惰归。
"他恍然大悟——乌鸦是在教他如何智斗继母!当天下午,赵氏请来了当地有名的道士驱邪。
道士在院中设坛作法,念念有词。王阳明站在人群外围,冷眼旁观。忽然,
道士手中的桃木剑直指王阳明:"妖孽附体在此童子身上!"众人哗然。赵氏先是一惊,
随即面露喜色:"果然是他!快把他赶出去!"王华大怒:"荒唐!我儿怎会是妖孽?
"道士却不依不饶:"此子眉间有煞气,必是妖孽附体!待贫道施法驱之!
"就在道士举剑欲"驱邪"之际,王阳明忽然朗声道:"且慢!
道长口口声声说学生身上有妖孽,可敢与学生当面对质?
"道士一愣:"你...你这妖孽还敢狡辩?
"王阳明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物:"道长请看这是什么?"那是一只小小的布偶,
做工粗糙,却依稀能看出是赵氏的模样,
心口处扎着七根银针——正是王阳明丢失的那根和另外六根相似的针。
"这...这是巫蛊之术!"道士惊呼。"不错,"王阳明环视众人,"但这并非学生所为。
三日前,学生在继母房中暗格内发现了此物,上面还贴着学生的生辰八字。
"赵氏脸色大变:"胡说!我从未...""还有,"王阳明继续道,
"继母诬陷学生偷窃玉镯一事,学生也有证据。"他取出那片绿色布料,
"这是从继母褙子上扯下的,镯子就是她用这片布料包着塞入学生枕下的。
"王华接过布料细看,果然与赵氏常穿的褙子质地相同。"更不用说,"王阳明声音提高,
"继母克扣学生衣食,冬日不给棉衣,夏日不给单衣,动辄打骂,这些府中下人都可作证!
"几个丫鬟小厮低下头,默认了王阳明的指控。赵氏面如死灰,忽然扑向王阳明:"小畜生!
你敢污蔑我!"王华一把拦住妻子,眼中怒火中烧:"够了!我原以为你只是性情乖张,
没想到竟如此恶毒!云儿是我嫡子,你竟敢这般待他!"赵氏瘫坐在地,
哭嚎起来:"老爷冤枉啊!是这小畜生设计害我...""住口!"王华厉喝,"从今日起,
云儿搬回主院,由我亲自照看。你若再敢为难他,休怪我不讲夫妻情面!
"王阳明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心中并无太多快意。他抬头望向祠堂方向,
隐约看见一只乌鸦站在屋顶,对他点了点头,然后振翅飞向远方。当夜,
王阳明梦见那只乌鸦化作一位白发老者,对他说道:"阳明子,记住今日之事。世间恶人,
当以智取,不可力敌。他日你若为官,更当明辨是非,惩恶扬善。
"王阳明在梦中恭敬行礼:"弟子谨记。"次日醒来,枕边放着五根乌鸦羽毛,
排列成一个"心"字。王阳明若有所思——心即理,万事万物之理皆在心中。对付恶人,
不仅要靠智慧,更要守住本心,不使自己沦为与恶人同类。祠堂内,
王阳明给母亲上了一炷香,轻声道:"母亲安心,云儿已学会保护自己了。"窗外,
春风拂过新绿的柳枝,仿佛母亲的温柔抚摸。第二章 心灯初明驱邪法事过后的第七天,
赵氏病倒了。高烧不退,满口胡话,整夜惊叫"郑夫人饶命"。
王华请了余姚城里最好的大夫,药灌下去却如水泼石,毫无起色。王阳明站在继母房门外,
听着里面传来的呻吟声,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五根乌鸦羽毛。自从那日道士被揭穿后,
赵氏便如惊弓之鸟,看谁都像鬼。"云少爷。"管家李伯悄声走近,"老爷请您去书房。
"王阳明点点头,穿过回廊时,瞥见几个丫鬟凑在一起窃窃私语。"听说了吗?
夫人昨晚又见鬼了...""活该!谁让她那样对云少爷...""嘘!
小声点..."书房内,王华正在批阅公文,眼下两片青黑。见儿子进来,他放下毛笔,
长叹一声:"云儿,坐。"王阳明端正跪坐,目光平静地看向父亲。
"为父..."王华喉结滚动,"为父对你不住。"这句话像一块热炭落在王阳明心上。
他抿紧嘴唇,生怕一开口就会哭出来。"我早该察觉赵氏待你不好。"王华声音低沉,
"只是公务繁忙,又见她表面功夫做得周全...""父亲不必自责。"王阳明轻声道,
"继母手段隐蔽,儿子也是近来才找到证据。"王华凝视着儿子清亮的眼睛,
忽然觉得这个十一岁的孩子眼中,有种超乎年龄的透彻。"云儿,你告诉为父,
"王华倾身向前,"那些...闹鬼的事,与你有关吗?"窗外一阵风吹过,烛火摇曳。
王阳明的脸在明暗之间,神色莫测。"父亲相信鬼神吗?"他反问。
王华一怔:"子不语怪力乱神...""那父亲以为,是母亲的魂魄回来报仇了?
"王阳明继续问,声音轻得像羽毛拂过。王华后背窜上一股凉意。他忽然意识到,
自己对这个儿子的了解,或许还不如对衙门里的差役多。"儿子读《论语》,
读到'以直报怨'四字。"王阳明从袖中取出那五根乌鸦羽毛,在案几上排成一个"心"字,
"乌鸦教我,对付恶人,当攻其心。"王华盯着那个"心"字,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儿子没有扮鬼,"王阳明收起羽毛,"儿子只是让继母看见她自己心里的鬼。"话音刚落,
后院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又来了!她又来了!"赵氏的声音撕心裂肺,
"郑夫人饶命啊!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王华猛地站起身,却见儿子一动不动。
"父亲,"王阳明轻声道,"可否让儿子单独与继母谈谈?"赵氏的卧房内一片狼藉。
药碗打翻在地,被褥散乱,赵氏披头散发地缩在床角,脸色惨白如纸。"滚开!别过来!
"见王阳明进门,赵氏抓起枕头砸过去。王阳明轻松避开,缓步走到床前。
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绣囊,倒出几片干枯的梅花瓣。"认得这个吗,继母?
"他将花瓣放在床边小几上,"这是母亲生前最爱的梅花。您进府第一天,
就命人把院子里所有梅树都砍了。"赵氏瞳孔骤缩:"你...你想怎样?""我不想怎样。
"王阳明又从袖中取出一物——是那个写着赵氏生辰八字的草人,
"这东西根本不是巫蛊之物,只是普通的草药人偶。您之所以害怕,是因为心里有鬼。
"赵氏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您克扣我的衣食,我可以忍;您打骂我,
我可以忍;"王阳明声音渐冷,"但您不该诬陷我偷窃,毁我名誉;更不该辱及我亡母,
砍她亲手栽种的梅树。
""我...我...""您知道为什么'闹鬼'只在您一人面前出现吗?
"王阳明忽然凑近,在赵氏耳边轻声道,"因为那些'鬼',都是您自己心里生出来的。
"赵氏如遭雷击,呆若木鸡。"从今日起,"王阳明直起身,"若您善待于我,
那些'鬼'自会消失;若您再起歹心..."他故意没说完,转身向门口走去。"等等!
"赵氏突然扑下床,抓住王阳明的衣角,"云...云儿,我知错了!
求你...求你让它们别再来找我了!"王阳明回头,
看见曾经嚣张跋扈的继母此刻涕泪横流,满脸恐惧。他心中并无快意,反而升起一丝悲悯。
"善恶有报,天道好还。"他轻轻抽回衣角,"继母好自为之。"三日后,
赵氏病情奇迹般好转。她亲自下厨为王阳明熬了莲子羹,又命人赶制了几套新衣送到他房中。
更令人惊讶的是,她竟请来花匠,在院中重新栽种了几株梅树幼苗。王华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既欣慰又困惑。直到某个深夜,他路过祠堂,看见儿子独自跪在郑氏灵位前,身旁烛光摇曳,
映照着少年沉静的侧脸。"母亲,"他听见儿子低声说,"儿子没有变成恶人。乌鸦教我,
报复不是目的,导人向善才是根本。"王华心头一震,悄悄退开。他终于明白,
那些"闹鬼"的把戏,不过是儿子精心设计的攻心之计。立春那天,王府设宴庆祝。席间,
赵氏主动起身,向全家人敬酒。"妾身以往多有不是,"她声音发颤,目光却真诚,
"特别对云儿...多谢云儿宽宏大量。"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她向王阳明深深一揖。
王阳明起身还礼,神色平静。宴后,王阳明独自来到后院。梅树幼苗在春风中轻轻摇曳,
嫩绿的叶子闪着微光。忽然,熟悉的"扑棱棱"声响起——那只乌鸦又来了。"你来了。
"王阳明微笑。乌鸦落在梅枝上,歪头看他。这次它没带任何东西,
只是发出一声悠长的鸣叫,然后振翅飞向夜空。王阳明仰头望去,只见满天星斗,
璀璨如母亲温柔的眼睛。他忽然明白,
那只乌鸦或许永远不会再来了——因为它已经教会了他最重要的道理:心若光明,何惧黑暗?
回到书房,王阳明提笔在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心即理也"。墨迹未干,烛光映照下,
那字迹仿佛在跳动,如同他心中初生的智慧之光。窗外,春风拂过新栽的梅树,
发出沙沙的声响,宛如母亲欣慰的叹息。第三章 心镜初磨谷雨过后的清晨,
王阳明在祠堂读书。案几上摊开的是《孟子》,书页边缘密密麻麻写满了批注,
字迹虽稚嫩却已见风骨。自从智斗继母成功后,他越发沉浸在典籍之中,
仿佛要在那些古老文字里寻找更深奥的答案。"啪嗒"一声轻响,
窗棂上又出现了那个熟悉的黑影。乌鸦的喙上这次衔的不是羽毛,而是一片细长的竹简。
王阳明小心接过竹简,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篆字:"观"与"象"。"观...象?
"他轻声念出,眉头微蹙。乌鸦振翅飞到《孟子》书上,
用喙啄了啄"万物皆备于我"这一句,然后歪头看他,黑豆般的眼睛闪烁着奇异的光彩。
王阳明心头一震,忽然想起《易经》有云:"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
"他低头再看竹简,恍然大悟:"您是让我观察万物之象,以明其理?
"乌鸦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似是赞许,随后飞上房梁,在祠堂内盘旋三圈,
从气窗飞了出去,消失在晨光中。王阳明摩挲着竹简,若有所思。他起身走到院中,
看见新栽的梅树已抽出嫩枝,一只蜗牛正沿着树干缓缓爬行。若是往日,
他或许会随手拂去;但此刻,他蹲下身,
静静观察蜗牛爬过的痕迹——那黏液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形成一条蜿蜒的银线。
"原来如此..."王阳明喃喃自语,"万物皆有其理,只在人能否看见。
""云儿在看什么?"父亲王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王阳明起身行礼,
然后指着蜗牛道:"父亲请看,这蜗牛虽慢,却步步踏实;黏液虽微,却能护其身。
儿子在想,求学做人,不也当如此?"王华惊讶地看着儿子,
忽然发现这个十二岁的少年眼中,有种超乎年龄的明澈。他想起自己十二岁时,
还在为背不出《论语》而挨先生戒尺。"云儿近来思考颇深啊。"王华抚须道。
"儿子只是觉得,"王阳明斟酌词句,"人心如镜,本可照见万物之理。
只是常被私欲如尘般遮蔽,需时时勤拂拭。
"王华闻言一震:"这...这已近于圣人之言了!你从何处得来这般见解?
"王阳明望向乌鸦飞走的方向:"是一位老师教的。""哪位先生?为父当登门拜谢。
""它...已经飞走了。"王阳明轻声道。王华正欲追问,忽见管家匆匆走来:"老爷,
按院大人来访,已到前厅。"公务在身,王华只得按下满腹疑问,匆匆离去。
临走时他回头看了眼又蹲在梅树下观察蜗牛的儿子,
心中既骄傲又困惑——这孩子何时成长至此?转眼入夏,王府后院的梅树已枝繁叶茂。
赵氏的变化比梅树的生长更令人称奇。她不仅不再刁难王阳明,甚至开始真心关心这个继子。
六月初六,王阳明突发高热。赵氏亲自煎药,守在榻前整夜未眠。
当王阳明在凌晨退烧醒来时,看见继母歪在床边打盹,手中还握着沾湿的帕子。
"继母..."他轻声唤道。赵氏猛然惊醒,见王阳明醒了,
竟喜极而泣:"云儿可算退烧了!饿不饿?
我让厨房熬了莲子粥..."她手忙脚乱地要去端粥,却被王阳明拉住了袖子。
"多谢继母照料。"王阳明真诚地说。赵氏眼眶一红,
低声道:"是我该谢你...那日若非你点醒我,我恐怕..."她没说完,转身去端粥,
背影有些狼狈。王阳明望着继母离去的方向,想起乌鸦教他的"观象"之理。人心之变,
不也如四季更替?严冬过后,必有春阳。病愈后,王阳明越发勤学。他不再局限于书本,
而是常常观察一草一木,一虫一鸟,试图从中参悟天理。府中下人常见少爷对着一朵花发呆,
或蹲在池边半日不动,都道是读书读痴了。只有王华隐约明白,
儿子在做一种特殊的"学问"。七月中元节,王府按例祭祖。赵氏主动提出让王阳明主祭,
自己甘居次位。祭祀完毕,王阳明独自留在祠堂整理祭器。烛光摇曳中,
他仿佛看见母亲郑氏的牌位上有光晕流转。"母亲,"他轻声道,"您看见了吗?
家中现在和睦了。"一阵微风穿堂而过,烛火轻摇,似在回应。当晚,
王阳明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混沌之中,四周无天无地,唯有中央悬着一面明镜。
镜中映出山川河流、飞禽走兽,还有形形色色的人。他想触摸那镜,却怎么也够不着。
"心镜高悬,万物皆备。"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混沌中回荡。王阳明猛然惊醒,
发现窗外月明如昼。他披衣起身,来到院中梅树下。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他忽然明白梦中含义——人心如镜,若能拂去尘埃,自可照见天地万物之理。"云儿,
这么晚还不睡?"王华不知何时也来到院中,手中提着一盏灯笼。"父亲,
"王阳明兴奋地说,"儿子方才悟到一个道理!""哦?"王华在儿子身边坐下,
"说来听听。""人心本如明镜,能照见万物之理。但常人被私欲遮蔽,如镜蒙尘。
"王阳明指着地上的月光斑驳,"您看,月光本是一体,透过枝叶却显得支离破碎。
人心若被私欲分割,所见之理也会变得片面。"王华震惊地望着儿子。
这番言论已远超寻常儒生见解,近乎禅机。"云儿,你...你这些思考从何而来?
"王阳明仰头望月:"从观察中来。观梅树知四季更替,观继母知人心可化,
观月光知理一分殊..."他忽然想起什么,
从怀中掏出那片乌鸦留下的竹简:"还有这位老师的指点。"王华接过竹简,
在灯笼光下辨认出"观""象"二字,心中一震。作为进士出身的官员,
他当然明白这两个字在《易经》中的分量。"云儿,"王华声音有些发颤,"你可知道,
这'观象'二字,乃是圣人之学的基础?"王阳明点头:"儿子觉得,读书不在多,在悟。
格一物而知万物,明一心而通万心。"月光下,父子二人相对而坐,一时无言。
夜风拂过梅树,发出沙沙声响,仿佛也在倾听这场对话。良久,
王华长叹一声:"为父读书数十载,竟不如你十二岁孩童看得透彻。""父亲过誉了。
"王阳明恭敬道,"儿子只是觉得,学问不在远求,而在反观自心。好比治家,
儿子与继母之事,最初只想着报复,后来才明白,化解怨恨才是根本。"王华凝视儿子良久,
忽然伸手抚过他的头顶:"云儿,他日你必成大器。"次日清晨,王阳明在书房整理书籍时,
发现案几上多了一部崭新的《易经集注》,扉页上有父亲题字:"赠吾儿云——格物致知,
不忘初心。"窗外,一只乌鸦掠过晴空,留下一声清亮的鸣叫。王阳明会心一笑,
提笔在父亲题字旁写下:"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墨迹未干,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上面,
那十二个字熠熠生辉,宛如一颗初现的星辰。第四章 格竹悟理重阳节前夕,
余姚城外的山路上,一个青衫少年独自行走。王阳明手中握着一卷《大学章句》,眉头紧锁。
自从上月父亲给他这部朱熹的经典注释,他心中便结下一个难解的疙瘩。
"格物致知..."他喃喃自语,"朱子说当穷尽万物之理,可这'理'究竟在何处?
"一阵山风掠过,吹落几片黄叶。王阳明抬头,忽见前方山石上端坐一位白发老翁,
手持拂尘,正含笑望着他。老翁身旁,停着一只通体乌黑的乌鸦。
王阳明心头一跳——那不正是多次指引他的乌鸦吗?"少年郎,为何愁眉不展?
"老翁声音清越,如山涧流水。王阳明上前行礼:"晚生困惑于'格物致知'之义,
求长者指点。"老翁拂尘轻扬:"你且说说,何为'格物'?""朱子云,当穷究事物之理。
"王阳明恭敬答道,"譬如竹有竹之理,须一一格过。""那你可曾格过?
""这..."王阳明语塞。老翁轻笑,指向山路旁一片竹林:"何不现在就格?
"王阳明望向那片翠竹,阳光透过竹叶,在地上投下斑驳光影。他忽有所悟:"长者是说,
当亲身实践?"乌鸦突然飞起,落在王阳明肩头,轻轻啄了下他的耳朵。
老翁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记住,理不在远,只在心中。"说罢起身欲走。"请留步!
"王阳明急道,"还未请教长者尊姓大名。"老翁回首,眼中似有星光流转:"老夫姓陆,
名九渊。他日有缘,自会再见。"话音未落,人与乌鸦竟同时消失不见,
只余一片黄叶缓缓飘落。王阳明呆立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陆九渊?
那不是与朱熹齐名的心学先贤吗?可他明明早已作古...带着满腹疑惑,王阳明回到城中,
径直去了城西的竹林。他选定一株挺拔的翠竹,盘腿而坐,目不转睛地"格"了起来。
第一天,他记下竹子的形态:节节高升,中空外直。第二天,他观察竹叶的纹理:脉络分明,
排列有序。第三天,他记录竹笋的生长:破土而出,势不可挡。...到了第七天傍晚,
王阳明已是面色苍白,嘴唇干裂。家仆找到他时,发现少爷浑身冰冷,却仍盯着竹子发呆。
"少爷!您这是做什么?"家仆慌忙扶起他。
王阳明虚弱地笑了:"我明白了...竹之理不在竹,
而在看竹之心中..."说完便昏了过去。王阳明高烧三日,梦中尽是竹林幻影。
赵氏日夜守在榻前,换帕喂药,再无往日的刻薄模样。王华则忧心忡忡,既为儿子身体担忧,
又对他这种极端的求学方式感到不解。第四日清晨,王阳明终于醒来。他睁开眼,
看见父亲坐在床边,眼下两片青黑。"父亲..."他轻唤。王华松了口气,
却仍板着脸:"云儿,你太胡闹了!哪有这样求学的?若是出了事...""儿子知错。
"王阳明声音虚弱,眼中却闪着异样的光彩,"但儿子确有所得。"王华皱眉:"得了什么?
差点丢了性命!""朱子教人格物穷理,"王阳明缓缓道,"可儿子格竹七日,
发现理不在外物,而在本心。看竹是竹,看竹不是竹,看竹还是竹——这三重境界,
全在一心之转。"王华闻言一震。这番话已触及儒释道三家的精微之处,
绝非十二岁少年能凭空杜撰。"你...这些见解从何而来?"王阳明想起山中奇遇,
却只说:"从格竹中来。"病愈后,王阳明重返学堂。自从格竹事件后,
他在余姚文人圈中已小有名气,有人赞他为"神童",也有人讥他"走火入魔"。这日课后,
同窗们聚在一起比试诗文。
一个锦衣少年——城中富商之子李玉——故意高声说道:"听闻王家少爷格竹悟道,
不知可否赐教一二?"几个与李玉交好的学子跟着起哄。
王阳明平静地放下毛笔:"李兄想论什么?""就论这'格物致知'吧!"李玉得意洋洋,
"朱子云,天下之物莫不有理,须一一格过。王兄格一竹而病,若要格尽天下物,
岂不要轮回百世?"众人哄笑。王阳明不慌不忙:"李兄所言极是。所以我认为,不必外求,
反观自心,则万物之理具足。"李玉嗤之以鼻:"荒谬!若不读书,不格物,只凭空想,
岂不成了痴人说梦?""那敢问李兄,"王阳明目光炯炯,"你读《论语》'学而时习之',
可曾'习'过?还是只'读'而不'行'?"李玉语塞。"读书如吃饭,"王阳明继续道,
"食而不化,徒增腹胀。格物亦然,格而不悟,徒劳心神。"学堂内鸦雀无声。
李玉面红耳赤,突然抓起王阳明案上的砚台摔在地上:"狂妄小子!你才读几本书,
就敢质疑朱子?"墨汁四溅,沾污了王阳明新换的月白长衫。他却不动怒,
只弯腰捡起碎裂的砚台:"李兄此举,正好印证了我的话——心浮气躁,如何见得真理?
"先生闻声赶来,训斥了李玉,却也委婉地告诫王阳明:"尊朱子之学乃科举正途,
莫要标新立异。"放学路上,几个平日要好的同窗也疏远了王阳明,
生怕被他的"异端"思想牵连。只有家境贫寒的张志跟上来,低声道:"王兄,
我觉得你说得有理。"王阳明感激地笑笑:"张兄不怕被人笑话?""我爹说,
真理往往在少数人手中。"张志挠挠头,"虽然我不太懂你那些道理..."秋风拂过,
路旁梧桐沙沙作响。王阳明忽然觉得,这声音比学堂里的争辩悦耳得多。晚饭时,
王华提起学堂里的事。原来先生特意来拜访,委婉表达了对王阳明"离经叛道"的担忧。
"云儿,"王华放下筷子,"为父知道你天资聪颖,但科举取士,终究要以朱子之学为准。
"王阳明恭敬道:"父亲教诲的是。但儿子以为,学问贵在得之心,而非苟同于人。
""你年纪尚小,如何判断先贤是非?""孔子云'学而不思则罔',"王阳明目光坚定,
"儿子不敢妄议朱子,只是觉得,若只循章句,不究本心,终是隔靴搔痒。
"王华震惊地看着儿子。这番话若出自成年学者之口尚可理解,
可眼前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啊!"云儿,你可知这番话若传出去...""儿子明白。
"王阳明低头,"今后在学堂上,儿子会谨言慎行。"赵氏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
却插嘴道:"老爷,云儿聪明绝顶,连城里刘举人都夸他是文曲星下凡呢!
"王华瞪了她一眼,却也没再多说。只是夜深人静时,他独自在书房翻阅朱熹著作,
眉头紧锁。转眼冬至,余姚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王阳明在院中赏雪,
忽见一只乌鸦落在梅枝上,积雪簌簌落下。"您来了。"王阳明微笑。乌鸦歪头看他,
突然开口:"格雪如何?"王阳明不惊不乍,仿佛早知乌鸦会说话:"雪之理不在雪,
在观雪之心。"乌鸦发出类似笑声的鸣叫,振翅飞起,在空中盘旋三圈,洒落三根羽毛。
王阳明接住羽毛,发现每根上都有一个墨点,排列起来像个"心"字。
"心即理也..."王阳明喃喃道。这时,父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云儿,你在跟谁说话?
"王阳明转身,将羽毛递给王华:"父亲请看。"王华接过羽毛,却见上面空空如也,
什么墨点也没有。"看什么?"王阳明一怔,随即明白过来,笑道:"是儿子眼花了。
"当晚,王阳明梦见自己站在一片无垠的雪原上,天地一色,纯净无瑕。
白发老翁从远处走来,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莲花状的印记。"心外无物,"老翁说,
"心外无理。"王阳明想问个明白,却见老翁化作千万只乌鸦飞向四面八方,鸦群遮天蔽日,
最终汇聚成八个大字在天空闪耀:"知行合一,止于至善。"王阳明猛然惊醒,
发现窗外已现曙光。他披衣起身,提笔在纸上写下梦中所得。写罢搁笔,
只见纸上十六个字墨迹淋漓:"心即理也。心外无物,心外无事,心外无理。
"晨光透过窗纸照在字迹上,那墨色竟隐隐泛着金光,宛如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
预示着黑夜的终结,也预示着一种新思想的诞生。第五章 市井明心正月刚过,
余姚城内的年味还未散尽,王家书房里却弥漫着一股紧张气息。
王华将一叠文稿重重拍在案几上,墨汁溅出,在宣纸上洇开几朵黑花。"云儿!
这就是你写的八股文?"王华声音发颤,"《论语》题你竟敢抛开朱注,自说自话?
"王阳明垂手而立,目光却未退缩:"父亲,
儿子只是觉得朱子注解未必尽合孔子本意...""荒唐!"王华拍案而起,"科举取士,
以朱子为准!你这般离经叛道,是要断送自己的前程吗?"窗外,一只乌鸦落在梅枝上,
黑豆般的眼睛透过窗纸缝隙注视着室内。王阳明余光瞥见那抹黑影,心中稍安。"父亲息怒。
"王阳明声音平静,"儿子并非不尊朱子,只是认为读书当先明理,而后作文。
若只死记硬背,岂不成了鹦鹉学舌?"王华闻言更怒,
额角青筋暴起:"你...你才读过几本书?就敢妄议先贤!刘举人前日还问我,
是否家中请了什么'异端'先生教你..."话未说完,忽听"啪"的一声脆响,
一片竹简从窗外飞入,正落在父子之间的案几上。竹简边缘参差不齐,似是被人故意折断,
上面只有半个字——"心"的下半部分。王华愕然,推开窗户四望,
却只看见一树盛开的梅花,哪有半个人影?"这是..."王阳明小心拾起竹简:"父亲,
这是有人提醒我们,学问之本在于心。"王华盯着儿子看了许久,忽然长叹一声,
颓然坐下:"云儿,为父并非不知你天资过人。但朝廷取士自有规矩,你若一味标新立异,
只怕...""儿子明白。"王阳明将竹简收入袖中,"儿子会用心研读朱注,
但求父亲允我保留己见。"王华无奈摇头:"罢了。三日后县学有场文会,
你且去见识见识正经举业文章。"待父亲离去,王阳明才取出竹简细看。折断处新鲜,
显然是刚被分开的。他抬头望向窗外,乌鸦已经不见,只有一根黑色羽毛飘落在窗台上。
"心..."王阳明摩挲着竹简,若有所思。三日后,王阳明随父亲来到县学。
文会尚未开始,一群身着儒衫的学子已在庭院中高谈阔论。他们大多二十出头,言必称朱子,
语必引经典,神态间满是即将科举入仕的自信。"那位是徐举人,"王华低声介绍,
"曾得考官赞赏'深得朱子精髓'..."王阳明顺着父亲所指看去,
只见一个瘦高男子正对周围人侃侃而谈,声音尖细如锥:"...故朱子曰,'理在事先',
此千古不刊之论也!""王兄来了!"有人发现王华,众人纷纷行礼。
得知王阳明就是那个"格竹悟理"的神童后,不少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这位小友,
"徐举人俯视着王阳明,"听闻你格竹七日,可有所得?"王阳明拱手:"略有所悟。
""哦?不妨说来听听。"徐举人嘴角含笑,眼中却带着轻蔑。"晚辈以为,竹之理不在竹,
而在观竹之心。"王阳明不卑不亢,"正如圣人之言不在章句,而在践行。
"庭院中顿时一静。徐举人脸色微变:"狂妄!朱子千言万语,不过为阐明圣人之道。
你一黄口小儿,也敢妄谈'践行'?""徐兄息怒。"王华连忙打圆场,"小儿无知,
口无遮拦...""非也!"徐举人甩袖道,"此子若不及时纠正,他日必入异端!
王兄身为朝廷命官,更当严加管教!"文会不欢而散。回府路上,王华面色阴沉,一言不发。
王阳明知道父亲难处,也不多言,只是默默跟在后面。途经城东米市时,
忽见一群人围作一团,吵嚷声远远传来。"黑心奸商!""刁民闹事!"王华身为官员,
立即上前查看。原来是一群农民与米商争执——春荒时节,米价飞涨,农民无力购买,
而米商囤积居奇,双方剑拔弩张。"大人明鉴!"一个老农跪地哭诉,"去年水患,
收成本就不好。如今米价翻了三倍,叫我们怎么活啊!"米商则理直气壮:"买卖自愿,
价高者得,这是自古道理!"王华皱眉。按律官府不得干预市价,但民怨沸腾,又恐生变乱。
正当他为难之际,王阳明忽然开口:"诸位乡亲,这位掌柜,可否听小子一言?
"众人见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本不欲理会,但看他衣着气度不凡,又随官员同行,
便安静下来。"《孟子》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王阳明声音清朗,
"米粮乃民命所系,若百姓饿殍遍野,诸位掌柜的米又卖给谁去?"米商们面面相觑。
王阳明继续道:"小子有个提议——请诸位以平价售米,但每位农民须立字据,
秋收后以粮偿还。如此既解燃眉之急,又保诸位本利,岂不两全?"老农们纷纷点头称是。
米商中一个年长者沉吟片刻,拍板道:"就依这位小公子所言!"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王华惊讶地看着儿子,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回府后,王华将儿子叫到书房:"云儿,
今日米市之事,你处理得甚好。但..."他犹豫片刻,"科举在即,你当专心举业,
少管这些俗务。"王阳明直视父亲:"父亲,读书若非为明理致用,又与雕虫小技何异?
今日之事,正是圣贤道理的实际验证。""你!..."王华刚要发怒,忽见窗外黑影一闪,
那只乌鸦又来了,口中衔着另半片竹简。王阳明开窗接过,
将两片竹简拼在一起——"心即理也"四个字完整呈现。王华见状,一时语塞。"父亲,
"王阳明轻抚竹简,"儿子并非不重科举,只是认为学问当以明理为本,功名为末。
若本末倒置,纵得功名,也不过是个'章句之儒'。"王华沉默良久,
终于叹道:"为父何尝不知此理?只是世道如此...罢了,你且按自己的方式学吧。
只是..."他严肃地看着儿子,"三年后的乡试,你必须参加。""儿子遵命。
"王阳明深施一礼。当晚,王阳明梦见自己行走在一片无边的麦田中。麦穗金黄,
随风起伏如海浪。白发老翁站在田垄上,手持一根麦穗。"格麦如何?"老翁笑问。
王阳明接过麦穗:"麦之理不在麦,在种麦人之心,食麦人之腹。"老翁大笑,拂尘一挥,
麦田瞬间变成一片浩瀚书海:"格书又如何?"王阳明不假思索:"书之理不在书,
在读书人之心,用书人之行。""善!"老翁身形渐淡,"记住,
知行合一..."梦醒时分,窗外晨光熹微。王阳明起身来到院中,
发现梅树下新冒出几株嫩绿的麦苗——这分明不是播种的季节。麦苗旁,
三根乌鸦羽毛排成一个"行"字。王阳明小心拾起羽毛,忽然明白过来:"知而不行,
只是未知..."从那天起,王阳明学习方式大变。他依然苦读经典,
但更多时间用来观察市井百态,与农夫、工匠、商贩交谈,了解他们的生活和困难。
余姚百姓渐渐都知道,王府有位"小先生",学问大却没架子,常能想出巧办法解决难题。
三月清明,王阳明随父亲扫墓归来,路过一处村庄。见几个孩童在田边玩"打仗"游戏,
用木棍当剑,土块当箭,打得热火朝天。王阳明驻足观看,
忽然发现地上有一队蚂蚁正与另一队厮杀,死伤惨重却前赴后继。他蹲下身,看得入神。
"云儿,看什么呢?"王华问道。"父亲,您看这蚂蚁打仗,"王阳明指着地面,
"虽无将帅指挥,却进退有度,颇有章法。"王华不以为然:"虫蚁之斗,有何可观?
""不然。"王阳明摇头,"孙子云,'善战者致人而不致于人'。这蚂蚁虽小,
却深合兵法之妙。若用兵者能如蚂蚁般同心协力..."王华惊讶地看着儿子。
这番见解从一个十四岁少年口中说出,着实令人震惊。回府后,
王阳明将观察蚂蚁的心得记在册子上,题为《观蚁小记》。写罢搁笔,
忽听窗外"扑棱棱"一阵响动。乌鸦又来了,这次它丢下一颗光滑的黑石子,然后飞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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