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偏执男主的白月光

历史文物修复师vs孔雀王朝阿育王考古队都说阿育王柱的神女像在流泪。

直到我因为上面的梵文穿越，成了10岁暴君的"神明"。他说我的碘伏是神药，

把用来包扎的衬衫当圣物。他弑兄夺位，血洗王朝，却在王柱上刻满我的名字。

再穿越是三十年后，我冲进尸山血海嘶吼："阿育！你会后悔的。

"他笑着割开掌心："姐姐，你教我的仁字要蘸血写才好看。"‘阿育，

你早就是仁君了’——暴雨中我消散成灰，他却执着的等了我一辈子。

"后来佛塔出土的贝叶经上，是他留给我最后的情话。

1 劫后重逢我戴着防毒面罩蹲在脚手架上，指尖扫过阿育王柱表面的孔雀浮雕。

八月的阳光把青铜支架晒得发烫，汗水顺着后背滑进工装裤里。"林，小心别碰到神像眼睛！

"印度同事拉杰在底下喊。这尊新出土的砂岩神像双目低垂，

眼睑上凝结着晶莹的树脂——公元前的工匠用树胶混合孔雀石粉末，造出永恒的慈悲之泪。

手机在工具袋里震动，所长发篇六十秒语音："小薇啊，

莫迪总理下个月要来视察修复进度......"我摘下手套去摸酒精棉片，

袖口蹭过神像掌心。突然有冰凉液体滴在手腕上。暗红血珠顺着砂岩纹路蜿蜒，

在莲花座汇成细流。我浑身发冷——这尊刚出土的神像内部怎么可能有液体？透过防护面罩，

那些斑驳的梵文咒语突然扭曲起来，像无数黑蛇在石面游走。

नर्वेङ्कटेश्वरी劫后重逢......"陌生的音节自动浮现在脑海。

指尖触到湿润经文时，整个世界开始旋转。腐叶的气息冲进鼻腔。我跪在潮湿的泥土里，

孔雀蓝纱丽被荆棘勾破。远处传来象鸣和马蹄声，夹杂着少年凄厉的惨叫。循着声音狂奔，

我跌进一处凹陷的峡谷。二十米深的天然岩洞里，三条碗口粗的金环蛇正竖起颈部。

被推下去的男孩蜷缩在角落，右腿鲜血淋漓。"别动！"我扯下纱丽蒙住口鼻。

背包里应急用的雄黄粉撒出去时，毒蛇发出嘶嘶的威胁声。男孩抬头的瞬间，

我呼吸停滞——他眉骨上有道月牙形伤疤，和鹿野苑出土的阿育王金币浮雕一模一样。

蛇群暂时退却的间隙，我解下攀岩绳抛下去："抓住绳子！"十岁的王子浑身发抖，

伤口泛着不祥的青紫。当他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腕时，我看到了他锁骨处孔雀形的胎记。

"为什么救我？"他瘸着腿跟我在密林里穿行，声音像受伤的小兽，

"苏西姆哥哥说被蛇咬死的人能成为毗湿奴的使者。

"我捏碎解毒药片敷在他的伤口上："那他现在应该去当使者了。

"刚才推他下蛇窟的华服少年，此刻正被我的防狼喷雾呛得在悬崖边打滚。暮色降临时，

我们在榕树洞里安顿。阿育盯着我撕开碘伏棉棒："你不是宫廷医师。

"他脖颈处有细密的鞭痕，新旧交错如棋盘，"这是刹帝利的秘药吗？""这叫科学。

"我剪开他浸血的裹裤，倒吸冷气。伤口深可见骨，明显是人为用钝器反复击打所致。

清理腐肉时他咬住我的帆布包带，冷汗把额前卷发浸得透湿。第三天夜里下起暴雨。

阿育突然发高烧，在梦呓中抓着我的工牌链子喊母后。我给他喂抗生素时，

发现他贴身戴着的孔雀石吊坠在渗血——正是我在现代触摸过的那块。"你会消失对不对？

"清晨他忽然睁眼，瞳仁黑得吓人，"就像母后寝宫的药叉女神像，

每次祭典后金粉都会脱落。"我系绷带的手顿了顿。月光穿透树冠照在他脸上，

那道月牙疤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历史书记载，阿育王晚年诏书里反复提及某个神秘女子，

考古学家曾以为是佛教度母的隐喻。当指尖开始透明化时，我知道时间到了。

阿育发疯似的扯住我背包带子，创可贴从伤口崩开："带上这个！

"他把染血的孔雀石塞进我手心，梵文咒语在石面忽明忽暗。

2 仁者之刃月光在焦黑的菩提树叶上流淌，我蘸着泥水在岩石上画下第八个"仁"字。

阿育忽然抓住我的手腕，他指尖残留着萤火虫破碎的翅粉，在夜色里泛着幽蓝的光。

"药叉女也会说谎吗？"十岁的王子把死去的虫子按在"仁"字中央，

粘液顺着甲骨文的笔画蔓延，"你说仁慈能让伤口愈合，可它连萤火虫都救不活。

"我望着远处巡逻的火把，那是他兄长派来的追兵。三天前救下这个浑身是伤的孩子时，

绝没想到历史书记载的暴君，此刻正用我的手术剪把甲虫钉成莲花形状。

他总说这是献给湿婆的祭品，可我知道那些虫子都是兄长们最爱的宠物。"仁慈不是魔法。

"我掰开他沾满泥土的手，往渗血的鞭痕上涂碘伏。

这瓶现代消毒剂已经被他称作"月神之泪"，每次擦拭时他都紧盯着琥珀色液体，

仿佛在参悟某种神谕。阿育突然凑近嗅我的衣领："你身上有迦尸国丝绸的味道。

"他睫毛在月色下投出细密的阴影，像某种精密的捕兽机关，"苏西姆哥哥说，

低种姓的血液是黑色的。"我心脏猛地收缩。公元前三世纪的印度，

种姓制度正如巨蟒缠绕着整个王朝。这个被兄长们称作"杂种"的王子，

脖颈处还留着前日被按进泥潭的淤青。"血液都是红色的。"我掏出瑞士军刀划破指尖，

在他惊恐的眼神里挤出殷红的血珠，"你看，

和你的......"话未说完就被他含住手指。温热的舌尖卷过伤口时，我浑身汗毛倒竖。

阿育抬头露出幼兽般的眼神："果然是甜的，和祭司说的不一样。

"他解开绷带展示结痂的伤口，"你给我的红月亮抗生素药片，让这里长出了新肉。

"夜枭的啼叫撕破寂静。我望着他锁骨处的孔雀胎记，

突然想起大英博物馆那尊残缺的药叉女雕像——传说中守护转轮圣王的夜之女神，

脚下永远踩着象征杀戮的毒蛇。"想学写真正的神谕吗？"我在岩石上描摹孟轲的画像，

讲述黄河流域的饥民如何分食最后一把粟米。阿育用树枝戳着画中人的眼睛，

突然说："如果我把苏西姆的眼睛也戳瞎，他就能看见你说的仁吗？"篝火噼啪爆响，

火星落在他手背烫出红痕。这个未来将屠杀十万羯陵伽人的君主，

此刻正认真比较着手术刀和象牙匕首的锋利程度。我夺过凶器时，

发现刀柄刻着婆罗米文的"伪神"。"你看这个。

"我掏出手机播放提前下载的《孟子》有声书。电子女声诵读"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时，

阿育的瞳孔剧烈收缩，突然将耳朵贴在屏幕上喃喃自语："铁盒子里藏着多少灵魂？

"远处传来马蹄声。我们躲进榕树洞的瞬间，追兵的火把照亮了岩壁。

阿育忽然咬住我的耳垂，血腥味在口中弥漫："别出声，药叉女。"他的呼吸喷在颈侧，

"上次这样躲着时，我咬死了母后的猫。"月光从树缝漏进来，

在他脸上切割出明暗交错的裂痕。我摸到藏在背包夹层的防狼喷雾，

突然意识到历史书记载的"性情突变"，或许只是猛兽终于睁开了眼睛。"为什么发抖？

"他舔掉我耳垂的血珠，从怀中掏出染血的孔雀石，"你消失的时候，这个会发烫。

"石头上不知何时出现了细密裂纹，组成一个奇异的"薇"字。我如坠冰窟。

那分明是现代才有的简体字。树洞外传来士兵的嗤笑："小杂种肯定被野狗吃了！

"阿育的身体骤然绷紧，他拔出我藏在靴筒里的考古刷，尖端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我想起洛阳出土的阿育王剑，手柄处也有类似的孔雀翎羽纹路。"别动！

"我按住他颤抖的手，却摸到满掌冷汗。这个白天还缠着我讲大禹治水的孩子，

此刻眼中翻滚着黑色岩浆。当追兵的马蹄声渐远，他突然说："教我更多汉字吧，

像诅咒那样刻在敌人骨头上的那种。"我在他掌心写下"仁"，他却在旁边描了个"刃"。

月光突然暗下来，我们头顶盘旋着成群的蝙蝠，像是天空裂开了无数道血口。"薇。

"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发音像在咀嚼带刺的果实，"如果我把所有人都变成仁者，

你会永远留下吗？"露水从叶尖坠落，在孔雀石表面摔成八瓣。我不知道，

三十年后当他站在羯陵伽的尸山血海上时，掌心是否还残留着这个字的温度。

3 血染仁心腐肉的气息从阿育小腿伤口渗出来时，我知道最后的时刻要到了。

月光穿过榕树气根照在孔雀石上，那抹妖异的血痕正沿着我教他写的"仁"字纹路爬行，

像条苏醒的赤链蛇。"药叉女要回天上了吗？"阿育突然扯开我临时包扎的衬衫布条，

露出深可见骨的箭伤。三天前为挡下那支毒箭，我的左肩已经肿得发紫。

这孩子执意要用"神药"浇在伤口上，却不知碘伏杀不死破伤风杆菌。

远处山崖传来追兵的铜铃声，是他长兄苏西姆最爱的杀人配乐。

阿育把最后两粒抗生素塞进我嘴里，自己嚼碎苦蓟草敷在伤口。

这个未来将坑杀十万战俘的君主，此刻正用我教的结绳法加固树藤陷阱。"听着，

"我抓住他数佛珠般摩挲孔雀石的手，"如果天亮后我消失了，你要往恒河下游跑。

"手机电量早在昨夜播放《孟子》时耗尽，

但锁屏照片上的阿育王柱浮雕清晰可见——柱顶面向东方的孔雀，

喙部正对着我教他写的那个"薇"字。阿育突然咬破舌尖，把血抹在孔雀石表面。

暗红液体诡异地渗入石纹，那些简体字笔画竟发出微光。"用你的血试过，用我的血试过，

"他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狂热，"现在我们血融在一起了，你走不掉的。

"我们在乱石间奔逃，身后箭矢织成死亡的罗网。阿育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却始终紧攥着那块孔雀石。当悬崖出现在视野中时，

他忽然把我推向岩缝："他们想要的是我。"这句话在三十多年后同样响彻羯陵伽战场。

但此刻的十岁男孩还不懂什么是政治阴谋，

他只用染血的手指在我掌心画了个"刃"字——那是昨夜我教他"仁"字时，

他在旁边偷偷描摹的。"活下去。"我把最后一片抗生素塞进他嘴里，

"成为让所有人都不敢轻视的王。"这话说出口的瞬间，我忽然明白了历史的恶意。

那些改变世界的大人物，或许都曾在某个绝望的夜晚，被命运喂下裹着糖衣的毒药。

子夜时分，追兵的火把照亮了崖柏。苏西姆镶满祖母绿的金靴踩在陷阱藤上时，

阿育像头小豹子般扑了出去。我看着他被五个壮汉按在泥地里，

瑞士军刀在月光下划出银弧——那本是我留着防身的，不知何时被他摸去。

"杂种也配用刹帝利的武器？"苏西姆掰开阿育的手指，刀尖对准他眉心的月牙疤。

我冲出藏身处甩出考古锤，青铜锤头正中王子后脑。趁着众人愣神，

阿育突然暴起咬住兄长咽喉，瑞士军刀捅进对方左眼时爆出的浆液溅满他稚嫩的脸庞。

这是我第一次目睹历史诞生。湿婆神庙壁画里描绘的"王子弑亲"此刻正在月光下蠕动。

阿育踩着苏西姆抽搐的身体，将染血的刀锋贴在唇上："姐姐你看，仁字是这样写的吗？

"他在尸体额头刻下的分明是个"刃"。追兵溃散时的火把坠入悬崖，点燃了崖壁的孔雀草。

阿育在火光中向我伸手，掌心还粘着兄长的脑浆："现在没有人能伤害我们了。

"他笑得像找到新玩具的孩童，腕间孔雀石突然发烫，

我的伤口随之涌出荧蓝色血液——这绝不是人类该有的颜色。时空折叠的瞬间，

我看到两个阿育在月光下重合。十岁男孩割断兄长喉咙的动作，

与四十岁帝王在羯陵伽战场举剑的姿态完美重叠，血珠溅在孔雀石上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你要消失了是不是？"他撕开我肩头纱布，贪婪地舔舐发光的血液。

那些光点随着吞咽在他皮肤下游走，最终汇聚在锁骨处的孔雀胎记上。

我忽然想起大英博物馆那卷贝叶经的记载：转轮圣王吞噬夜叉女精血，可得金刚不坏之身。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稠时，我的双腿开始透明。阿育发疯似的用瑞士军刀割开手腕，

让鲜血浸透我们交握的掌心："把我的血也带走！把你的血留下！

"他手腕深可见骨的伤口翻卷着，却还在不断加深切割力度。"停手！"我想夺过凶器，

指尖却穿过了刀柄。月光像穿过雾气般穿透我的身体，在岩石上投出诡谲的孔雀翎影。

阿育怔怔望着自己染血的空掌心，突然扯下颈间孔雀石按进我胸前的伤口。

难以名状的灼痛席卷全身。阿育的泪珠坠在孔雀石表面，

激起的涟漪中浮现出羯陵伽战场上的尸山血海。"不要看未来！"我想捂住他眼睛，

透明的手指却穿过他颤抖的睫毛。

中那个头戴孔雀翎的帝王："原来这就是仁慈的代价......"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时，

我的喉咙已发不出声音。阿育将染血的衬衫布条缠在孔雀石上，

系回颈间时像个虔诚的苦行僧。他最后在我透明额间印下一吻，

舌尖卷走消散的光尘："我会造十万座塔，百亿尊佛，

总有一座能通向你说的那个......"他突然生涩地吐出两个汉语词汇："人人平等。

"月光突然大盛。我的身体分解成无数光点，朝着孔雀石汇聚而去。在彻底消散前的刹那，

我看到河面浮起的血泊中，十岁男孩正将匕首捅进某个追兵的咽喉。

他腕间缠着我用来包扎的格子衬衫布条，在血色月光中猎猎如幡。

"等你成为仁君......"我最后的谎言消散在风里。阿育扑向虚空的瞬间，

二十岁的帝王与十岁的少年在时空中重叠。我看到他未来会建造的黄金囚笼，

看到他在地牢墙壁刻满"仁"字，看到羯陵伽的鲜血浸透佛经，这些景象一闪而过，

快的让人抓不住。最后消失的是痛觉。我化作光点涌入孔雀石的裂缝，

恍惚间听见公元后的考古队员在惊呼："快看！神像流泪了！"而公元前293年的悬崖上，

十岁的阿育王正把耳坠刺入掌心。他蘸着血在苏西姆尸体上写下第一个汉字，不是"仁"，

是"薇"。4 血之契约我盯着恒河水质检测报告，电子钟显示19:47。

距离上次在鹿野苑晕倒已经过去三十七天，医生说是中暑导致的短暂意识丧失。

可当我摸到锁骨下方那个孔雀形瘀青时，

指尖总会条件反射般痉挛——那孩子撕咬我肩膀的触感太过真实。"林工，

三号探方又出文物了！"实习生小吴举着密封袋冲进实验室。

我隔着塑封袋看到半块孔雀石印章，血色纹路在紫外灯下泛着诡光。

当同事们的惊呼声响起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掌已被印章棱角割破，

鲜血正顺着古印度梵文的沟槽流淌。消毒药水的气味突然被尸臭取代。

我踉跄着扶住"墙壁"，发现那是一只插满箭矢的战象尸体。羯陵伽平原的烈日灼烤着大地，

目之所及都是被长矛挑起的婴儿，焦黑土地上流淌的血液已经凝固成紫黑色晶块。"陛下，

最后三百俘虏如何处理？"我听见有人用梵语询问。转身时，

青铜铠甲折射的寒光刺得眼睛生疼。高台上的男人戴着孔雀翎金冠，

正用剑尖挑起一名孕妇的下巴——他眉骨上的月牙疤比我记忆中深了三毫米。

装着抗生素的药瓶从袖口滑落，在死寂中发出清脆声响。阿育王手中利剑突然顿住，

他缓缓转头的样子像嗅到猎物的黑豹。我看到他颈间暗红绳结上系着的布条，

那是我在公元前293年撕下的衬衫碎片。"薇。"这个音节从他喉间滚出时，

二十万大军齐刷刷跪地。我后退半步踩到断肢，腐肉挤压的触感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阿育王眨眼间已逼近到呼吸可闻的距离，剑柄上的孔雀石吊坠沾满脑浆，

正贴着我锁骨下的瘀青发烫。他抬手时我本能地闭眼，却只感到温热血珠溅在脸上。

那个孕妇的头颅滚到脚边，瞪大的眼睛里还映着晴空。"你看，

"阿育王用染血的指尖描摹我颤抖的唇形，"这些蝼蚁的血液确实是红色的。

"我狠狠甩开他的手，碘伏药瓶砸在他胸甲上爆开："他们是人！活生生的人！

"黄色液体顺着鎏金孔雀纹流淌，混着血水渗进沙地，"我教过你众生平等，常怀仁心，

你都忘了吗？"狂风突然卷着沙砾掠过战场，他额前垂落的金饰发出毒蛇般的窸窣声。

当沾满碎肉的剑锋贴上我脖颈时，

我在他瞳孔里看到了多年前的榕树洞——那时他还会为我采来沾露的素馨花。

"你教我的每个字都刻在这里。"剑尖下移挑开我的衣襟，露出心口那道箭疤。

他覆着硬茧的拇指按在疤痕上，力度大到仿佛要挖出心脏："你说要爱众生，

可众生里没有你。""你说要爱众生，"他踩着尸体走来，金甲缝隙渗出荧蓝血丝，

"那我就杀光众生，只剩你我。"我摸到怀中的碘伏药瓶，在他俯身时全部泼向他的伤口。

阿育突然痉挛着跪倒，那些渗入伤口的碘伏，正将细菌逼出体外。士兵们惊恐地看到，

他们战无不胜的王，此刻正蜷缩成榕树洞里那个浑身是伤的孩子。

"姐姐......"他吐着血沫抓住我的裙角，"你给的仁，

比苏西姆的毒酒还疼......"夜风卷着骨灰掠过战场，我掰开他逐渐冰冷的手指。

远处突然传来垂死者的呻吟，阿育王皱眉挥剑，亲卫队立刻开始活埋伤员。我看着尸山血海，

涌起怒意，抓起地上断箭刺向眼前这个暴君的咽喉，

却被他拧着手腕按在还在抽搐的战马尸体上。血腥味和檀香味在他铠甲间发酵成诡异的芬芳，

他咬开我手腕上的纱布，舌尖卷过刚结痂的穿越伤口。"这次是用的什么神药？

"他舔掉渗出的血珠，从腰间解下个皮囊。当我看到里面泡在药酒里的瑞士军刀时，

胃部剧烈抽搐——那是我消失前留给十岁阿育的"护身符"，

此刻刀刃已经磨损得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号角声突然响彻战场，

阿育王将我拦腰抱起走向黄金战车。我拼命踢打时摸到他后颈的旧伤，

那道被兄长推下蛇窟留下的疤痕此刻凸起如蜈蚣。他浑身剧震，

突然扯开衣襟露出满身刀疤："你消失后，我杀了所有兄长。

用你教的结绳法把他们吊在菩提树上时，血流了七天七夜。

""这是......"我捏着变形的药板浑身发抖。他夺过胶囊吞下一粒，

喉结滚动时金饰碰撞出疯狂的笑声："每次屠城前我都会吃这个，就像你当初喂我时那样。

"染血的指尖插入我发间，"可是神药治不好头痛，

除非你......"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要么住进我打造的黄金笼，

"他拔出佩剑劈开逃窜的俘虏，血雨在我们之间织成珠帘，"要么看着我杀光笼外人。

"剑柄上的瑞士军刀折射着二十一世纪的冷光，

我看到自己扭曲的倒影正在每一滴血珠里尖叫。"不要！"我扑向坑边的瞬间，

暴雨中的孔雀石突然发烫。阿育从背后箍住我的腰，湿热的呼吸喷在耳畔："跟我回华氏城，

或者看着他们继续死。"他咬开我后颈的旧伤，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你选。

"坑底的惨叫声逐渐微弱。我望着他颈间晃动的孔雀石，

七年前消散时的荧蓝血液正在纹路里流动。当第一支冷箭射中我肩膀时，

阿育突然发出幼兽般的呜咽——那个十岁男孩的灵魂在暴君躯体里惊醒了片刻。"停战！

"他嘶吼着挥退军队，将我打横抱起。我在剧痛中看到他撕下王袍包扎伤口，

手法精准如当年我教他处理蛇毒。我听到他说："我花了许多年才明白，

仁慈是喂不饱秃鹫的。"沾满脑浆的军靴踩住我的裙摆，"但姐姐的血，

比十万人的性命更甜。"月光照进他癫狂的眼底，我看到了比蛇窟更深的黑暗。

当年那个攥着我衣角说害怕的孩子，如今把十万条人命当作祭品。

我盯着他颈间晃动的孔雀石，

那里面凝固着三十多年前我消散时的光尘："你真的会放过他们？

"我看着那个历史记载的前期彻头彻尾的暴君，不太相信的紧盯着他。

"只要姐姐住进我准备的笼子，并保证不再离开我。"他割下我一缕头发缠在刀柄，

"我会履行我的承诺。"晚霞如血泼洒时，我被锁进黄金囚车。

阿育王抚摸着车辕上的孔雀浮雕，

突然露出十岁时的神情："当年你说人人平等的国家..."他擦去我脸上的血污，

指尖冷得像尸体，"我把这里变成那样，你会不会留下来？"囚车经过万人坑的瞬间，

我看到了最恐怖的场景——坑底挣扎的俘虏们额头上，全都刻着我教他的汉字。

有些是"仁"，更多的是"刃"。5 金笼囚心孔雀金笼的栅栏在月光下投出华丽阴影，

我数着第九十九根立柱上的"仁"字刻痕。每个篆体笔画里都嵌着宝石，

那是阿育亲手镶嵌的——他用屠城缴获的宝石，把我说过的每句话都铸成实体牢笼。

"姐姐在看什么？"铁链轻响，阿育赤脚走进笼中。他脱去染血的战甲，只着素白绢衣，

仿佛还是二十年前榕树洞里发烧的孩子。如果忽略他腰间那柄镶着孔雀石的短刀，

此刻倒真像个虔诚的苦行僧。我缩进笼角，

后背抵住刻满《孟子》的金板："你该去处理政务了。""我可以在这里处理政务。

"他掀开玉簟，露出底下带血的梵文。他总是不经意的看向我，自以为自己掩藏的很好，

但这个在感情上还是停留在当年的稚嫩小男孩。他的表现十分拙劣，我有些难过，

但更多的是心烦意乱。"你......"我转头撞上阿育来不及掩饰的慌张。

他迅速合拢典籍，却露出袖中半块硬馍——那分明是乔装探监时救济贫民的食物。

电光火石间，我突然明白为何近日死牢总少囚犯。

"让开......"我挥出的巴掌被他含住掌心，犬齿刺破皮肤的刺痛中，

他眼底泛起孩童般的委屈："当年我知道你可能不会回来，所以我建了九十九座望归塔。

”“你说要仁政，我把你教我的部分东西译成梵文，可你教我爱世人。

"他突然扯断我颈间孔雀石项链，"为何独独不爱我？

""为什么宁愿看这些蝼蚁..."他掐着我脖子按在笼柱上，

指腹却温柔摩挲我跳动的血管，"都不愿看看我？"闪电劈亮半面天空，

我在他癫狂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背后的壁画。那是我穿越那日正在修复的阿育王柱浮雕，

连神像眼角树脂泪珠的裂纹都分毫不差。可现在王柱并不存在，时空在这一刻形成闭环，

孔雀石上的"仁"字突然渗出血来。暴雨冲刷着笼外血渍，

阿育突然将孔雀石按进我掌心伤口。鲜血交融的瞬间，

多年年前的景象席卷而来：少年帝王深夜修改法典的侧影，

佛塔地宫里用汉语刻的"对不起"，还有我消散那晚，

他蜷缩在榕树洞背诵"老吾老"的呜咽。"你看，我都记得。"他舔去我眼角的咸涩，

突然露出孩童般的笑，"昨日我救下三百羯陵伽妇孺，藏在桑奇佛塔。

"指尖轻轻勾住我小指，"所以给我奖励好不好？"黎明前的黑暗中，

我摸到了他藏在枕下的《法句经》。经卷边缘已经起毛，记载"慈悲"那页还有未干的水渍。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金笼，阿育睫毛上挂着露珠般的泪："假装爱我一天，我就少杀百人，

这买卖很划算吧？""为什么宁愿看这些蝼蚁..."他掐着我脖子按在笼柱上，

指腹却温柔摩挲我跳动的血管，"都不愿看看我？"血滴在孔雀石上时，整座地牢突然震颤。

刻着"仁"字的墙壁渗出蓝色荧光的液体，我认出那是三十年前自己消散时的光尘。

阿育疯狂舔舐着发光的墙面，

喉间发出幼兽般的呜咽："回来...回到我..."6 血祭仁政孔雀石的凉意贴着锁骨，

我在晨光里数着药柜第三层新增的草药罐。这是穿越到华氏城的第三年，

第一千零九十五个清晨，阿育照例将沾着血渍的诏书藏在身后，

假装自己只是来换药的普通将军。"伤口该拆线了。"我背对着他整理纱布，

铜镜里映出他慌忙擦拭手指的模样。那些凝固在甲缝里的血迹，

总在触碰药瓶前被他用孔雀草汁洗净。他闷哼一声褪去绢衣，后肩箭伤缝线处狰狞如蜈蚣。

这是上个月救我时受的伤——当暴民冲进医馆，他宁可徒手折断三支箭矢也不肯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