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烬湮火·龙尊

第一卷：命运之轮**####**第一章：暗影低语**林默的指尖在积灰的书脊上划过，

老旧樟木书架发出腐朽的酸涩味。这是青石巷尾的“忘尘轩”，

一家连招牌都褪成灰白色的古董店，店主是个常年裹着羊皮袄的佝偻老头，

此刻正蜷在藤椅上打盹，鼾声混着收音机里咿呀的昆曲，在暮色中浮沉。

第十七排书架最底层，某本裹着鳄鱼皮的厚册突然烫了他一下。“嘶……”他猛地缩手，

食指关节泛着不正常的青黑，像被毒蜂蛰过。那本书却仿佛活过来般，

封面暗金色纹路在阴影中蠕动，逐渐拼凑出一只竖瞳的形状。“小崽子，别碰不该碰的东西。

”老头不知何时醒了，浑浊的眼珠盯着他，手中烟杆敲了敲柜台上一尊青铜饕餮，“戌时了，

赶紧回家。”林默瞥向窗外，残阳如凝血渗入青石板路缝。他鬼使神差地抓起那本书，

将半个月打工挣的钞票全拍在柜台上。老头没有阻拦，只是喉咙里滚出一声嗤笑。

***子夜的风掀动蓝白格子窗帘，台灯下《暗影之书》静静摊开。

林默用棉球蘸着碘伏擦拭灼伤，伤口竟浮现出与书页边缘相同的藤蔓状纹路。

当他第三次尝试翻开扉页时，暗红液体突然从牛皮纸内渗出，

在空白处汇聚成扭曲的篆文：**以血为契，以影为路，汝既启封，永堕轮回。

**窗外传来野猫凄厉的嚎叫。林默猛然回头，

玻璃映出的却不是他的脸——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长发女人正贴在他背后，

漆黑指甲抵住他脖颈动脉。“跑。”镜中女人的嘴唇未动，声音却直接刺入脑髓，

“带着书从后门出去，他们已经在路上了。”院墙外响起轮胎摩擦声，三道黑影翻过墙头，

手中短刀折射着冷月寒光。林默抓起书包撞开后窗，夜风灌进来时，

他看见领头的黑衣人右臂纹着血月吞狼图腾——与古书某页插画一模一样。***暗巷尽头，

林默蜷缩在垃圾箱后。追捕者的脚步声在潮湿的砖墙上碰撞回响，为首者突然闷哼倒地。

月光照亮巷口缓缓收拢的金属折扇，扇骨末端滴着幽蓝的毒液。“现在信了？

”穿黑色风衣的女人倚着电线杆，腰间缠着九节钢鞭。她摘下面具，左脸赫然是烧灼的咒印，

像活着的蜈蚣在皮肤下游走，“我叫夜枭，而你怀里那本书，吃掉了九百个主人的魂魄。

”林默感觉掌心的灼伤开始向心脏蔓延。夜枭甩来一个锡制酒壶，液体入喉的瞬间，

他看见走马灯般的幻象：燃烧的祭坛、被锁链贯穿的巨人尸骸、还有夜枭跪在暴雨中，

怀中抱着个眉心有朱砂痣的女童。“为什么帮我？”他剧烈咳嗽，嘴角溢出带着金粉的血沫。

夜枭用钢鞭挑起他的下巴，瞳孔泛起兽类般的琥珀色：“因为这次的书页上，

浮现的是你的脸。”远处传来警笛声，女人纵身跃上屋顶时，一片黑羽飘落在林默掌心，

羽毛根部缠绕着细如发丝的血色符文。

###**第二章：血色黎明**青石板上的血渍在晨雾中晕成诡异的淡粉色。

林默蹲在警戒线外，看着穿防护服的人把老王头的残肢装进黑色尸袋。

蒸笼里黏着半片指甲盖大小的鳄鱼皮——和他怀中《暗影之书》的封面纹理一模一样。

"第五个了。"包子铺老板娘攥着念珠发抖，腕骨凸得像是要刺破皮肤，

"都是戌时过后出的事，您说会不会是……""封建迷信要不得。

"陈警官掐灭烟头踩在血渍上，鞋底碾过时发出黏腻的咯吱声。

他忽然转头盯着林默："听说你昨晚买了本旧书？"解剖室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

林默隔着玻璃看法医划开尸体胸腔，腐臭味混着福尔马林刺得他眼眶发酸。

死者胃袋里塞满未消化的纸浆，纸屑上的暗金纹路正与他袖中古书边缘的藤蔓纹吻合。

"有趣吗？"陈警官的呼吸喷在他后颈，"这些纸是用尸油泡过的。"林默猛然转身，

却撞进对方扩散成竖瞳的眼球里。陈警官的指甲暴长三寸，

袖口滑出刻着血月吞狼的短刀——与昨夜追杀者的武器如出一辙。

《暗影之书》在怀中剧烈震颤。林默倒退着撞翻器械架，手术刀划破手背的瞬间，

血珠竟悬浮在空中凝成血色篆文。陈警官的利爪已袭至面门，

却突然被缠满符咒的钢鞭绞住手腕。"闭气！"黑衣女子从通风管跃下，

九节鞭甩出时带起硫磺味的火星。林默屏息滚到墙角，看见夜枭的鞭梢刺入陈警官太阳穴，

挑出一团蠕动的黑色蛆虫。虫群落地即燃，青烟中浮现三百具被锁链贯穿的骷髅虚影。

夜枭一脚碾碎最后几只活蛆，蛆壳碎裂声里夹杂着遥远的惨叫："蚀月用蛊虫操纵傀儡，

这些警察三天前就死了。"停尸柜突然集体弹开，十二具尸体扭曲着爬出。

他们脖颈处浮现血色藤蔓，正是林默手背灼伤的放大版。

夜枭甩出钢鞭缠住林默腰际撞破玻璃窗，身后爆开的尸块在墙面溅出图腾状的血花。

"书在通过你传播诅咒。"夜枭将他掼进巷口垃圾箱，掏出一支青铜注射器扎进他颈动脉，

"龙血能暂时压制，但下次月圆前必须找到……"犬吠声打断了她的话。

七条眼眶溃烂的流浪狗包抄而来，为首的独眼黑狗咧嘴露出人类的后槽牙。

夜枭的钢鞭绞碎最先扑来的狗头时，

林默看见自己掌心渗出沥青般的黏液——黏液落地竟化作缩小版的古书，

纸页间伸出婴孩的手指勾住他鞋带。"别看！"夜枭的匕首削断他半截裤管，

"书在复制你的恐惧！"更多异变犬从阴影中涌出。林默背靠潮湿的砖墙，

发现墙面苔藓正以他为中心褪色龟裂，露出底下埋藏的战国刀币阵。

当夜枭的钢鞭第三次擦过他耳际刺穿狗腹时，

林默终于看清那些刀币上的铭文——与他胎记相同的"林"字篆体。"走！

"夜枭突然甩出烟雾弹，拽着他冲向生锈的消防梯。攀上屋顶的瞬间，

林默回头望见整条街的玻璃窗都在流血，每一滩血泊中都站着个龙鳞覆面的自己。

最高的那栋写字楼LED屏突然亮起，

滚动播放三小时前的新闻快讯：考古队在邻省发现西周祭坛遗址，

坛心凹槽里嵌着本裹鳄鱼皮的青铜古籍。正是他怀中的《暗影之书》。

###**第三章：不速之客**夜枭的匕首插进最后一具尸犬的眼窝时，

林默正蜷在废弃冷库角落呕吐。他吐出的不是胃液，而是大团缠绕着金丝的黑色絮状物，

每团絮状物落地便膨胀成手掌大小的《暗影之书》仿品。"别碰那些赝品。

"夜枭甩出钢鞭击碎即将成型的书页，"每本假书都在吸食你的生命源质。

"冷库顶灯忽明忽暗，林默借着闪烁的光看清女人风衣内衬——缝满装着各色液体的玻璃瓶，

其中一支泡着颗带朱砂痣的孩童眼球。当他视线停留超过三秒，

那颗眼球突然转向他眨了眨眼。"你妹妹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夜枭的九节鞭擦着他咽喉钉入铁柜，

鞭梢卷着的照片飘落膝头：泛黄的1937年上海报纸上，

穿旗袍的女人抱着女童站在古董店门前，店铺招牌正是"忘尘轩"。"这是你祖母林秋玥。

"夜枭扯开衣领，锁骨处的刀疤与照片里女人颈间的珍珠项链位置重叠，

"而你在警局见到的蚀月首领，是借她尸身还魂的怪物。"冷库突然剧烈震颤，

墙缝渗出沥青状物质。夜枭拽起林默撞开后门，街对面五金店的卷帘门正在融化，

变成粘稠的黑色浪潮向他们扑来。林默怀中的古书自动翻到绘有饕餮纹的页面，

所有黑潮瞬间凝固成青铜器群。"它在保护宿主。"夜枭冷笑着一脚踹飞挡路的青铜鼎，

"就像寄生虫会帮宿主杀死其他竞争者。

"逃亡途中林默发现更多异象：流浪汉的收音机播放着祖父遇害当天的雷雨声，

广告牌模特长出与他一模一样的龙鳞胎记。当他们冲进地铁站时，

电子屏显示所有列车终点站都是"1943·大轰炸"。"抓紧。

"夜枭突然将钢鞭甩向轨道带电触网。电流爆闪中，

林默看见隧道墙壁浮现出无数奔跑的虚影——穿长衫的祖父抱着襁褓，

身后追兵臂上纹着血月吞狼。---###**第四章：迷雾森林**踏入森林的第七步，

月光变成了浓稠的绿色。夜枭用钢鞭划破掌心，

将血滴在林默眉心："我的血能暂时混淆古书的定位，

但你必须记住两点：别碰任何像母亲的东西，别相信流泪的我。